突然,盛府门子高呼一声:“太子少保同平章事文大人家公子,赠登高凌远图一幅。”
满堂喧哗为之一静。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走来一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来。
“是文宰相家的二公子,他居然也来了,盛老爷还真是有面子。”
“呵,那是他儿子盛长桢的面子,文大人可不会在乎一个六品小官。”
“我听说,官家和文宰相说了,要点盛长桢为状元,成全他连中六元的美名呢!”
“科举是国家大事,不会如此儿戏。但官家也实在是看重这盛家七公子。”
“我看呐,文二公子这次来,八成是要看看盛长桢的成色如何。”
“不好说,不好说啊。”
盛纮在前厅听到动静,也出来查看,见竟是文家公子大驾光临,赶紧上前见礼。
文二公子倒没什么架子,拱拱手道一声贺,然后就自顾自地找地方坐着去了。
盛纮见宾客越来越多,干脆直接在前厅大摆筵席。
还派人去请来景泰楼的大师傅,并让景泰楼的小厮送来一应桌椅碗筷。
人实在太多,前厅地方不够用,盛纮就和隔壁周家打了个商量,凿开两家间的隔墙。当然,补偿必须给得足足的。
一番安排下来,盛纮请各位宾客入座。
先就是文二公子,盛纮毕恭毕敬地把他请到了主桌上座。然后又安排了前来报喜送匾的大队人落座。之后就是各家上门道贺的,盛紘又按照各家的亲疏远近一个一个布置安排。
这些人家虽然同来盛府贺喜,但彼此之间少不了有些陈年的龌龊。盛纮将各家人马安排地滴水不漏,其圆滑干练,老于世故,可见一斑。
忙了半天,盛纮满头大汗,前胸后背都湿了一片。突然想起盛长桢这个宴会的正主,大骂道:
“这个小兔崽子!人家都是来给他道喜的,他倒好,窝着不出来,让我这个老子忙前忙后,给他当孙子!”
“盛长桢他人呢?给我叫出来,还有他姐姐明兰,也叫出来!”
“这臭丫头,不好好管束弟弟,竟还被带坏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旁边下人听了吩咐,赶紧往盛府后院跑去。
昭阳阁里,盛长桢正在教明兰练字。
听了盛纮的召唤,明兰赶紧拉着弟弟出门,一路小跑到了前厅。
盛纮狠狠瞪了盛长桢一眼,倒也没有开口骂他,毕竟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呢。
“长桢,快去拜见各位叔叔伯伯。”
盛纮领着盛长桢来到主桌,作了介绍,随后让他朝文二公子行礼。
盛长桢作完揖一抬头,就看见文二公子身边站着个大黑子,正朝着他挤眉弄眼呢,这人不是包景年又是谁。
盛长桢有些愣,文二公子见状笑道:“原来你就是长桢,果然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啊。”
“不必多礼了,说起来咱们可是很有缘分呢。听说你和我外甥景年是八拜之交,包老太太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啊。”
“啊?”盛长桢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包景年忍不住笑,乐得咯咯的。
“文宰相是我外公,这是我二舅!”
“好你个包黑子!不早说!害的我差点出丑!”盛长桢怒冲冠,
“包黑子?”文二公子有些疑惑,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头瞅了瞅包景年黑黝黝的大脸。
“二舅,你瞅我干啥?”包景年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
文二公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