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的心快要疼死了,你快给我揉揉。”
赵璟十分无赖地抱着沈瑜,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没想到沈瑜竟然真的很温柔地给他揉了起来。
赵璟没忍住,眼泪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究竟是哪个混蛋啊?下这么重的狠手,千万别被老子抓到他,不然老子一定砍了他的手扔去喂狗!”
他的眼泪花子一开闸就跟止不住似的,哗啦哗啦往外流,沈瑜哭笑不得,只能拿手去给他擦,道:“别哭了,哭得好丑。”
赵璟一下就不哭了,随意擦了两下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沈瑜,“老婆,不要嫌弃我,我会对你好的。”
沈瑜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我知道。”你不像传闻的那样不堪,你会对我很好的。
便是在两人腻歪的时候,税如潮在门口道:“殿下,都安排好了,您需要亲自核查一遍吗?”
沈瑜愣愣抬头,“你又安排了什么?”
赵璟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先休息,我马上回来。”
沈瑜轻轻“嗯”了一声。
赵璟笑了笑,“真不是什么大事,你乖乖等我就好。”
沈瑜缓缓道:“我不担心你。”
赵璟立马贴得更紧了,“不行,你应该要担心我才对,万一我遇到什么意外,或者我变心了怎么办?”
沈瑜眸光微凉,“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赵璟道:“我要是遇上了意外,会给你准备好护卫,让你赶紧逃命,我要是变心了,你就拿着刀亲手来取我狗命。”
沈瑜一怔,没有料想到他竟然真的设想过应该怎么做。
赵璟弯了弯眼,才从他颈窝处离开,“我去啦。”
沈瑜嗯了一声,看着他披上外衣,回头对自己笑着说:“你要是无聊,就看看书,要是觉得饿,就让婢女上菜。”
沈瑜眨眨眼,目光缓缓落在桌上的几本书上,下床去拿了过来,才赫然现,这些书是——春宫图。
仰头深深吐了口气,沈瑜手背上的青筋都要捏出来了,这家伙,到底给多少人说过这些甜言蜜语啊?
真的应该相信他吗?
要不还是杀了吧?
————————————————
走在去正厅的路上,赵璟隐隐感觉自己耳朵有些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税如潮:“我让你买的春宫图,你放在哪里去了?”
税如潮说:“好像放在了沈公子的房间里。”
“……”
这几本春宫都是关于男人的,他买来是打算……钻研钻研的……
赵璟也顾不上沈瑜看见后会生气了,现在在正厅里那几位可怠慢不得。
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臣,为的便是乌白眉的张伯冲,赵璟是笑吟吟走进去的,没成想还没说话,“啪”一个大耳光子就抽过来了!
耳边同时炸出一道霹雳般怒斥声:“赵璟!你想做什么!你居然敢认赵韫当爹!你想把武帝和德清的唯一血脉活生生作死是吗?!”
赵璟被打得有些懵圈,税如潮的眼瞳则猛然间扩散,抬脚就挡在了赵璟面前,实实在在还了一巴掌回去!
那人也懵圈了,一巴掌被扇在地上,愣愣看着税如潮叉腰怒喝道:“你这疯婆娘!你知不知道你打的这是谁?!几百张脸也换不出咱们殿下这一张出来!你居然还敢动手打他?!来人啊!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扔出去!赏三十大板!”
税如潮气得嗓子都在抖,怜惜着去查看赵璟的脸,小声抱怨:“谁放进来的臭老鼠……殿下,疼不疼啊?这都肿起来了,奴才给您拿冰块来敷一敷吧?”
身边立刻有人涌进来,赵璟摇着头推开税如潮,先彬彬有礼地对着那几个老臣道:“让诸位大臣见笑了。”
张伯冲赶忙上前,瞥见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宫女,皱起了眉头,谦和道:“你是什么人呐?”
这人方才还在给他们倒茶,却不想突然就上去给了赵璟一巴掌。她直呼赵璟的名字,应该是熟识之人。
仔细观摩一阵,没等对方答话,张伯冲已经猜到,“你是顾香玲吧。”
顾香玲,德清以前的贴身婢女。德清死后,顾香玲为了不陪葬,三次想爬赵韫的龙床,都被赵韫拒绝,后来卷了一大笔钱跑路,却留了一封遗书说是德清让她走的,顺理成章地出了宫,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但她毫无节制,也没有经商头脑,又嫁了个赌鬼丈夫,没几年就把自己带出去的钱给作完了,只能在朝都城里稀里糊涂地流浪。
不过原文里赵璟死后,她是唯一每年都会给他烧纸祭拜的人,有钱时多烧一点,没钱就少烧一点,最后在夏夜里,一把火点燃了自家的门扉,和她的赌鬼丈夫一起死在了火海之中。
“白眉老头?”
十几年未见,她已经从那个清纯靓丽的俏丫头变成了半老徐娘,虽然她今年也才三十五岁,可她脸上的沟壑看起来却是比张伯冲这个快五十的还要苍老。
没认出来还好,一认出来了她心里就委屈泛滥。当初德清看中张伯冲要把她赏赐给他,她还说张伯冲是个老男人,做官的本事也不强,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告老还乡,结果,人家现在达了,比自己家里那个赌鬼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来做什么?就为了打我一巴掌?”赵璟也走到了她面前,颀长的身姿将烛光完全挡下,眼神里毫无波澜,“顾香玲,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赵韫的爬床丫头,你有什么资格来打骂我?”
顾香玲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睁大眼睛死死瞪着他,连那人交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