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儿：“你这儿庙大，我这小人物可进不去。”
老者笑：“原是没有功名之人说了酸话。”
云绾儿本打算不计较，可这老头说话太难听，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道：“这位老者想来也是读书破万卷之人，可开口就问我是否有功名？是否承认你这儿没有功名进不去？”
老者：“并非进不得书肆，而是本店本就不大，仅够有功名之人用功读书。”
云绾儿点头：“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今日你拦下我这样没有功名的人，是你们想跟学子们说，你们是有功名才有资格进的你们博学书肆，从而让他们获得荣誉感，以进你们书肆为荣。”
云绾儿嘴唇微弯：“手段不错，可惜你们书肆教会了他们阶级分化，贪慕虚荣，瞧不起下层人士。卫灵公曾言，有教无类。便是孔夫子教学亦不设门槛，你一个书肆只有几本书而已，却设起了门槛？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好一个牙尖嘴利。老者脸上挂不住道：“想来这位小兄弟是读过几本书的？知道卫灵公，还知道孔夫子。”
云绾儿简直要白眼翻死，拱手对天，道：“鄙人不才，在乡下免费书肆看到了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此等奥妙，你博学书肆怕是及不上的。”
老者脸都绿了，难看的紧。此人口才甚好，反讽意味极强，他竟有接不上的话的时候。
云绾儿抬步要走，却是被几个书生拦下。
那书生也不知是为拍书肆掌柜马屁还是为别的道：“这位公子，你刚才说我们进这书院是为了贪慕虚荣，而不是为了读书上进，你可知这里都是有功名的人，你如此可是得罪了我们这些读书人。”
云绾儿：“敢问这位读书人，你的功名是在这书肆看书得来，还是夫子谆谆教导自己努力上进得来？”
男子哑口。
云绾儿再问：“敢问这位读书人，你们整日进这书院，是否有在讨论这位是哪家公子，那位是什么身份，如此大型的书肆拦下没有功名的人，其用意很明显，一来你们可以结交权贵朋友，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二来恕我直言，各种攀比盛行，除了教坏学子忘了初心，并无任何益处。”
“好！”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好？
云绾儿觉得自己今天冒头过剩，得赶紧离开。
二楼茶馆的人笑，熟悉的男声，出声：“你再不下去书肆都别开了。”
许槿之看一眼萧晏之，道：“她这一张嘴，开口就不得了。”叹一口气飞身而下。
云绾儿刚钻出人群，就被熟人提剑拦下。
许槿之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好口才，那你说说这书肆日日人满该如何？”
云绾儿看一眼书肆，再看一眼许槿之，这世界真小，道：“好办，读书不分贵贱，举办一些有意义的活动，比如才学比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真正有才华之人得以施展。”
许槿之对着掌柜道：“容掌柜，照办。”
容掌柜应声：“是。”
“好！”周围一片掌声。
许槿之拱手：“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做作谁不会？云绾儿拱手：“慕卿。”
“许槿之。”
云绾儿弯唇：“许公子有礼。”
许槿之：“我在茶馆喝茶，慕公子可否赏脸？”
不会萧晏之也在吧，云绾儿道：“抱歉，今日有事，改日遇上公子，我再请许公子喝茶。”
许槿之诧异，她这么聪明，不会没想到可能会遇上晏之，莫不是为了避嫌，这倒也好，道：“好。”
云绾儿点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