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白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小瓷瓶,有种满足之感。小憩片刻,他取出一张名为清心散的丹方看了起来。
青石宗主流的炼丹方式为炉炼,以丹炉为载体,引动地火炼制丹药,产出的丹药备受外界追捧,平日里前来求丹的修士络绎不绝。
有主流自然就有非主流,相较于炉炼繁琐复杂的过程,非主流的炼丹方式就简单粗暴得多。无需借助丹炉、地火,只需将所需灵药研磨成粉,按一定比例搭配后利用灵气激药力,促使药力相融,凝而成丹。
这种炼丹之法称之为散炼,炼制出的丹药叫作散丹。散丹不管是药效还是卖相都远无法和炉丹相比,但胜在操作简单,且炼制过程中还能观察到灵药间药力的相互作用。
久远之前,散丹的炼制曾有过短暂的辉煌,但很快便没落了,如今愿意接触研究的弟子极少,毕竟有这灵药和精力,正儿八经炼一炉丹它不香吗?
蔡小白对此倒是很有兴趣,他钻研剩下的灵药拿来炼制散丹正好合适,这样一来好好的灵药也不至于浪费了。
清心散便是散丹的一种,采用十三种有特殊香味的灵药炼制而成,丹成后呈浅褐色,点燃后香气淡雅,有助于修士摒弃杂念,静气凝神。
丹方上详细记录了每种灵药所需要的数量,投放的顺序,以及操控灵气激药性的具体方法。
蔡小白逐字逐句地查看,将丹方上的要点一一记下,尤其是涉及灵气操控的部分更是反复斟酌。
许久之后,他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慢慢演练,遇到生涩迟疑之处时立即拿出丹方参照。
如此演练了数遍之后,蔡小白心里有了底,他起身翻出一个海碗,将装有所需灵药的瓷瓶找出依次摆好。
“紫叩、砂仁、木香。”他把前三种灵药的粉末分别倒入碗中,随后运转灵气将它们包裹。虽说隔着灵气,但这些粉末的变化依旧清晰可见。
蔡小白一边观察,一边变换着指诀,不断调整着灵气的强弱。粉末在灵气的作用下飞旋转触碰,颜色渐渐改变,药力间也开始了相互交融。
他目不转睛,瞅准时机又往碗中加入了四种灵药。很快的,药力之间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碰撞、融合。
见一切都顺利进行,蔡小白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再次将剩下的几种灵药依次倒入。
只是随着后续灵药的加入,药力的碰撞陡然加剧,还没等他做出调整,便见少量粉末颜色肉眼可见的泛红燃起,并四下蔓延扩散,不一会便全烧成了灰。
“随着灵药的增加,药力的碰撞也会加剧,我应该提前减弱灵气才对”蔡小白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他一边做着总结,一边将碗内清理干净,决定再试一次。
有了刚才的教训,蔡小白更加的专注。尽管如此,他还是接连失败,直到第四次时才顺利凝成丹药。
盯着碗中一颗核桃大小,颜色橙黄,表面坑坑洼洼的丹药打量了许久,蔡小白也拿不准这清心散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说成了吧,的确是依着丹方,糅合了十三种灵药炼制而成的。说没成吧,眼前这颗黄橙橙的,轻轻一拍还簌簌往下掉粉的丹药与丹方中所描述的清心散差距甚大。
“散丹的炼制本就极不稳定,成丹后有些差异也合情合理吧,关键还是要看效果!”蔡小白摩挲着下巴想道,随即他从丹药上划下一块留于碗中,用手搓出火星将其点燃。
片刻后,缕缕烟雾自碗中袅袅升起,香浓而不刺鼻,清新中带着丝丝酸甜。
“香味也与丹方中所说不同,但闻着还不错!只是似乎并没有丹方上所说的静气凝神的功效,反倒是肚子越来越饿了!”
蔡小白鼻子抽了抽,越闻越觉得不对劲,香气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蕾,令他口齿生津,食指大动,看什么都像是食物的形状。
“这哪是什么清心散,该叫十三香差不多!”他叹了口气,连忙用水将丹药浇灭,又拿出一粒辟谷丹吞下,干饭的欲望这才逐渐消退。
“这丹二柱师兄应该会喜欢。”
蔡小白挠挠头,把剩下的丹药装进瓷瓶,随手放进储物袋,目光再次看向桌上的瓶瓶罐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还剩许多灵药并没有合适的散丹丹方,他决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搭配,看看最终能炼出什么来。
这一炼,大多都以失败而告终,但蔡小白却是愈兴奋,因为他察觉自己不仅灵药造诣在日益精进,对灵气的操控也大有进步。
将余下的灵药都霍霍一空之后,还真让他成功炼出了一黑一白两种丹药。
只是看上去都不怎么正经!
白色的丹圆润饱满有光泽,还散着沁人的幽香,看似无害甚至还有些诱人,实则腐蚀性极强。
蔡小白只是稍微捻了些粉末置于掌心,不出片刻便有烧灼刺痛之感传来,他又尝试着用灵气将其包裹,现灵气竟也有被腐蚀的迹象,虽然极其轻微,但也足见其可怕。
蔡小白咂咂嘴,这丹堪称修士版的石灰粉啊!用得好的话指不定有奇效。他庆幸没有被它外表所迷惑贸然吃上一口,否则那滋味不敢想象。
相较于白丹,黑色的那颗卖相就差多了,暗淡黝黑,气味浓烈刺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蔡小白也是琢磨了许久才现它的不凡之处。黑丹遇火即燃,还能助长火势,配合火蛇术之时,能让火蛇术的威力暴涨一截。
“虽说两种丹药都有点奇奇怪怪,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蔡小白乐呵呵的,将详细的炼制过程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