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跑到妇人身边,看其被打成这模样,气愤地朝莫问质问道:“臭小子,我婆娘教训我侄女有何不妥,将其打成这模样,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两个个青年男子慢慢地靠上来,虎视眈眈地将莫问和女孩围在其中。
莫问有些唏嘘,不知人性竟恶劣到这地步,一家人联合起来欺压至亲之人唯一的遗孤。
多可笑啊,开初侄女被殴打辱骂时不见人影,自身利益受损时又跳出来深明大义。这世道,可真荒唐!
莫问不再言语,脱下长袍将女孩笼住,俯身轻轻将其抱在怀中。女孩深深将头埋在莫问颈窝之中,渐渐不再颤抖。
莫问转过身,向院门走去。
“想走?给我打死他!”
妇人歇斯底里地叫唤,两个青年一听,凶狠地挥舞着木棍朝莫问二人扑了上去。
“吼~~”
木棍压向莫问的一瞬,莫问周身龙象之力轰然向四周迸,木棍刹那化为碎渣,三个青年由三个不同方向倒飞出去,狠狠砸在雪中,生死不知。莫问冷冷地看向妇人,右手龙象之力汇聚,一掌拍出,磅礴的内力化为强劲的掌风狠狠印在妇人胸口。妇人连叫唤都来不及,犹如炮弹一般撞上不远处石磨,胸膛深深凹陷,已然活不成了。
“你。。。你。。。婆娘。。。儿子。。。啊啊啊!”
目睹妻儿的死状,中年男子恐惧得抱头痛哭,手舞足蹈,看来是精神失常。就在莫问手中劲气即将挥出结果男子时,一只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莫问低头,怀中女孩温柔地看着他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姓莫,以后你就叫莫雪可好?”莫问抬头看了看飞舞的雪花。
“好。。。”
莫问收回手,化掌为刀,朝中间正屋狠狠劈下,龙象之力呼啸着冲去,摧枯拉朽地从中贯穿而过,将房屋一分为二,看得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莫问宽大的手掌覆住自己脸颊上的那只小手,缓缓向外走去。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目送着二人从人群中间走过。二人皆头也未回,相互紧紧依偎,融入漫天风雪中。
只有一个耳尖的妇人听见青年口中喃喃了一句。
“我们回家。”
隔日,一队乡衙的衙役接到报案赶来,进入院子,目睹院内惨状,皆冷汗直冒。其中一人抱着地上冰冷妇人的尸仰天痛哭,其他衙役找到当时围观之人了解情况,接着直奔村子外牛棚。
几个衙役推开门,早已人去楼空,只得无功而返。
天蒙蒙亮有人瞧见,女孩裹着棉被趴在青年背上,青年牵着老牛,二人一牛一深一浅地行走在雪中。穿过清晨寂静的村庄,徐徐走出村口,直至变成两个黑点,再后消失不见。
可在衙役问话时,没有人提起。
一个也没有。
山间。
二人一牛无声地穿行其间。
“我们去哪?”女孩轻轻问道。
“回家。”青年没有回头。
“可是我没有家。”
“以后就有了。”
女孩没有再问。将脸贴在青年耳边,沉默良久。
“哥哥。。。”
青年瞬间脚步一怔,随即又迈步行去,嘴角隐晦勾起。
“丫头,哥哥带你回家。”
。。。。。。
莫问带着女孩回了大宋,用这半年的积蓄在临安城东买了所三进的大宅,院子和花园里种了好些桂花树,小丫头喜欢桂花香。小丫头头次见到这么精致豪华的宅院,初时小心谨慎,不敢乱碰,生怕损坏了东西,期待又不安的神情心疼坏了莫问。告诉小丫头这里就是二人以后的家后,没有激动,只是安静地呆在莫问的怀里,看着买来的仆役打打扫着庭院,好久才轻轻自语:
“丫头也有家了。。。”
晚间,躺在铺着柔软锦缎棉被的大床上,小丫头久久未能入睡,莫问只好将其搂在怀中,给她讲起了故事,过了不知多久,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莫问轻轻放下小丫头,掖紧被角,吹灭了屋内灯火,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