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着翕微灯火的大帐内,名为素皇的女子慵懒倚靠在床头,床前是一排厚厚的屏风。
屏风后,一壮一瘦两道身影恭敬立着,信眉垂手等候着女子话。
“还是攻不进去?”
清冽如山涧清泉的声音自帷帐里传出,其中夹杂的寒意让立着的二人皆忍不住哆嗦一下。
壮硕男子硬着头皮道:“素皇恕罪!探子来报,据说城东莫府这两日施粥于逃难而去的百姓,还赠予伤药铠甲给守军,另外还有不知名的黑衣人协助守军固守防线,我教多次攻势皆被挡下。”
“黑衣人人数几何?”
“大致六百余人……”
“嗯?!”
女子的声音陡然沉下。
壮硕男子诚惶诚恐:“虽仅有六百之数,但人人皆二品以上,从一品也不在少数。”
“教中高手不便出手,以那些沿路收纳的流民实难取胜。”
“莫府……”女子声音缓和下来,沉吟几声后突然自屏风后飞出,径直赶往城外。
“在我回来前,不准轻举妄动!”
袅袅余音落在相顾无言的二人耳中,却如天籁一般动听。
皆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虽二人都是指玄境,可在女子面前丝毫不敢催生反抗的念头。
瘦小男子仅及壮硕男子肩头,待女子走后凑近后者耳畔:“看来素皇大人的素女功又有精进,先前的气机压得我声都不敢出。”
“确实恐怖。”壮硕男子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出了一口长气,感慨道:“五年前素皇大人被老教主带回封为圣女时,还是个不入流的,如今却已与老教主比肩,当真是天赋异禀啊。”
瘦小男子认同地点点头,“今年便是五年一度的教中大比,以此来选拔下一代左右护法,你觉得谁最有机会?”
“我看那阴魔老鬼的徒弟风行云和酒怪的徒景华机会最大,听说二人不久前双双突破至一品金刚境。”
“就是不知谁当左护法,谁当右护法。”
如今身为白莲教左护法的瘦小男子咂咂嘴:“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靳霸,咱们老了……”
随即话头一转:“听说那风行云一直以来便对圣女念念不忘,说不定争得护法之位后又会求老教主赐婚。”
右护法靳霸闻言不屑道:“就那个风流成性的肾虚公子还妄想染指圣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这些年教中的教女可没少被其祸害,要不是看在阴魔老鬼这些年为我教做的贡献,早让圣女给砍了!”
“也是,痴人说梦。”
看来这风行云的名声在白莲教中并不甚好。
“何方宵小?!”
正密语间,靳霸忽然难,暴喝一声后势大力沉朝上拍出,劲风瞬间将大帐轰出一个大洞,洞口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哼!”
左护法也冷哼一声,内力凝聚,干枯修长的手指舞动间一股玄妙的气息蒸腾而起,几息间将大帐笼罩。
“哗啦!”
大帐一侧篷布炸开,孤狼一般的少年眨眼欺身而来,手中木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度刺向左护法。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右护法靳霸嗤笑一声,右掌挥出一把抓向木剑。
少年神色一凛,手腕翻转,剑锋与其手掌擦肩而过,并在上面绽开一道血痕。
“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