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觉,白天干体力活儿,就等着王青野出海,帮他赶鱼群。
王青野点了盏油灯,屋舍陷入一片温黄的光芒中,他看着小房子的陈设,跟走时还是一模一样,浴桶还在,躺椅也还在,王青野还是喜欢在窗前的水缸里养些鱼鱼虾虾的。。。。。。。。。。若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院子里晒了很多咸鱼,灶房里熏了很多腊味。
“最近家里常有人来,自己懂事些。”
王青野拾掇了一会儿,到浴桶跟前去:“此后若是身体有不适的地方,要一早告诉我,听到了没?”
绵舒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夜好眠,晨曦破晓,隔壁的大公鸡扯着嗓子嚎叫,王青野是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的。
往日里天摸黑就起来了,瞧着外头天色大亮,好多日子没有睡这么沉过了,他披着衣服到浴桶边,小鱼崽还在睡觉,总觉得不过一越之间,小家伙长了不少,之前还算宽敞的浴桶突然都有些狭窄了,他将手伸进水里摸了摸柔顺的白头,嘴角边不知觉的挂上了一抹笑。
“郎君,我还当你没在家呢,我都在外头喊了半个时辰了。”
瞧着王青野的状态,显然是刚起床,周竹吸了口冷气,偏头小声道:“不、不会是有人在家吧?”
王青野眉毛微扬:“你这小子,一天到晚想些什么。是小哥儿回来了,昨天安顿下睡的晚了些。”
“噢!原来是小哥儿,正好我也见见。”
“不急,舟车劳顿,他年纪小又贪睡,还在休息,待会儿若是叫醒了又得脾气。”
周竹笑起来:“郎君待小哥儿可真好。”
昨儿准备的是关东煮,时下入冬天气凉了不少,摊子上卖的吃食都往热乎上做,王青野便丰富了些关东煮的种类,另外又增了茶叶蛋和麻辣蛋,能卖一上午。
“今儿摊子就交给你和燕儿,我就不过去了。”
周竹背着吃食:“成。”
“你怎么不去摊子上,要留在家里吗?”
王青野进屋绵舒已经醒了,正趴在浴桶边摆动着尾巴。
“不留在家。我待会儿要出趟门,去给你换个大些的浴桶。”王青野从床头搬出了个小盒子,里头是这些时月赚的银钱,白花花的碎银子装了半小盒子,约莫有一百来两。
“浴桶这么贵?”
绵舒抓了一把碎银子,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王青野道:“我前儿看到了处小楼,约了东家去看看,合适便买下来往后做点小生意。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吃好睡好就成了。”
绵舒轻哼了一声:“变着法儿说我一无是处,我还能给你打渔呢!”
“知道你厉害,这里头的银子也有你的功劳,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回来给你买。”
“家里不是还有吃的吗。”绵舒顺手拿了栗子:“我觉得这栗子挺好吃的,买了桶便不买吃食了。”
“难得这么懂事。那我出去了。”
“等等!”绵舒突然喊住人,伸出手来:“把那个讨厌鬼给我吧。”
王青野皱眉:“什么?”
绵舒比划了一下,王青野这才明白他说的是系统。
“这恐怕。。。。。。。。。。”
【没什么问题,宿主,只要您在直播结束前回来即可】
王青野挑了个白眼,这俩一唱一和的,还要他干什么。
“行吧。”
他把直播打开留给了绵舒,小崽子很是雀跃,跳到了躺椅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人进直播间,王青野摇了摇头,独自出了门。
前不久他在小吃摊上认识了个做布匹生意的商户,一家人准备搬去京城做生意了,这边的房产正在变卖,他着意打听了一下,有屋舍和铺面,在东南街上。王青野想以后再做点大些的生意,总不能一直守着个小摊子,但不论是做什么,有个铺面儿是百利无一害的,所以一直都在留心。
东南街顾名思义,是位于主街大东街和大南街中间的一条小街,素日里来往的人并不似主街那么多,但好在商户的铺面儿位于街尾巴上,临着江,夜风从江面吹过来,铺面儿很是凉爽。
“郎君,我这铺子宽敞,两层小楼,昔时楼下卖布成衣,楼上堆放货物,外带供绣娘做衣裳,虽说瞧着铺面陈旧了些,但处处都是好的,未曾有损害。”
商户从楼下引着王青野上楼转了两圈儿,王青野不置可否,心里却有了数,位置偏,铺面陈旧,但是宽敞,当然要说有多宽敞也谈不上多宽,只不过是寻常的铺面儿那么大,多了个二楼而已,但相较于摊市的小摊子来说,肯定是没有可比性的。
王青野不表看法,商户也没个底儿,不知人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道:“咱们也算是相熟了,我同您交个底儿,这铺面儿我急着出手,不日全家便要往京城动身了,若是郎君有心要这铺面儿,原是要价一百二十两,今下一百两给郎君做个人情。”
“八十两,明日即可签字画押,一准儿把银钱拿清。”
商户怔了一下,又笑道:“郎君说的可是外行话了,我这铺面儿再不济也不可能低到这个价。”
王青野道:“实话同您说吧,我也不急着买铺面儿,摊子上日日人来人往,总能打听到最合适的。自然了,能早些买下来也是好事儿,毕竟一晃三两月便要过年了,能去一桩大事儿算一桩。既是东家对铺面儿感情深厚,可另则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