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梓倾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见李成禧小心翼翼地进门来问,帝后可起身了没有。
她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去抓被子,先把床上撑坐着的“男妖精”裹上再说。皇帝身上那些痕迹都是她放浪形骸的罪证,若让李成禧看见,她脸往哪儿搁?
皇帝被她裹得像个蚕蛹,只能露出头来,李成禧却并没靠近,而是非常识时务地驻足于屏风外。
他全程低着头,目不斜视,简明扼要地说了急待处置的政务,和需要接见的臣工。前面的华梓倾都没太留意,只最后一句,她听得分明。——廖廷一案,凶手已经落网,大理寺现已结案。
皇帝一边听着,一边似笑非笑地挑眼看她,眼尾一抹艳色,在情·欲滋润后美得惊人。他是在笑华梓倾方才,那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李成禧退下了,皇帝从“蚕蛹”被中伸出胳膊,慵懒惑人。“不敢让李成禧进来,那只能有劳皇后,为朕更衣了。”
只要不和她算昨晚的账,什么都好说,反正华梓倾伺候他穿衣,也不是头一回。
皇帝穿鞋下地,一站直身子,就撑着腰哼哼了两声,她听着,顿时红了脸。
第48章掌嘴圣驾往长庆宫来了……
皇帝体弱,比不得华梓倾身强体健。
他昨夜受了多少欺负,哼哼两声,便能让华梓倾有多少惭愧和心疼。
还有他脖子上的小草莓,若是让臣工们看见,实在是不妥。华梓倾自己看着,倒觉得还蛮配他的细皮嫩肉,显得分外可爱。
她帮皇帝穿好外袍,特意选了件领口严实的,却还不放心,又将他的领口紧了紧,再紧一紧。皇帝快喘不上气了,他说:“你想勒死朕?”
华梓倾翻了个白眼:“臣妾不敢,弑君的罪名可不小,臣妾不想连累家人。”
皇帝又哼哼两声:“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对待人家的。”
“昨晚的事不许提!我是怎么中招的,还没和您算账呢。”她样子挺凶,其实一半是心虚,一半是害羞。
她转了话题,“今日误了早朝,大臣们会不会有非议?”
“非议什么,谁还不会偶尔有个体力不济的时候?又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皇帝说完这话,看见她低着头,耳尖泛了娇羞的粉,他自己也略有点心虚地闭了嘴。
他可不是“偶尔”体力不济,他的体力实在是不济。
昨夜华梓倾中了药,在这事上十分不知饱足,起先皇帝还能占据主动,到了后面几个回合,他基本都是舒服地躺着,全程享受。不过那滋味……还真是不错。
他脑子里一跑偏,耳尖跟着泛了粉。
衣裳早就穿戴齐整了,帝后相对而立,默不作声。
早朝虽是免了,见臣工的时辰却不能误,李成禧又在外头怯怯地催了一声。
华梓倾行礼恭送,皇帝把她拉起来,凑到她耳边。他离得很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落下来,她的耳朵更红。
低沉的声音轻而迷人:“你想不认账都不行,朕,赖上你了。”
皇帝匆匆地走了,华梓倾回了自己的长庆宫。
她吩咐之红和之蓝备好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如瀑的青丝用玉簪挽起,露出玉洁修长的脖颈,之红像往常一样为她宽下外衣,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当下顿住。
华梓倾当时没留意,待到洗完了,松松地裹了件素袍,站在铜镜前,她才现,原来自己身上也有好些红艳的草莓,足可以和皇帝身上的媲美。
她顿时僵住,脸色憋得像个紫茄子,她横了之红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亏了她沐浴更衣从不让太多人伺候,否则,丢脸可丢大了。
之红掩着唇,不敢笑:“其实,奴婢觉得娘娘这样子,千娇百媚,更好看了。”
华梓倾当她在取笑,“呸”了一声,便不理她。然而,之红说的却是真心话。
皇后娘娘看着清瘦单薄,实则当丰满处丰满,只是她生得秀雅明丽,平日里又大咧咧的,此时身上几处暧昧的红痕,倒衬出许多女人味儿来。
冬日的阳光温和,华梓倾提议去御花园走走,身上总有些酸疼的感觉,只是她不喜欢在床上躺着。
走了一会儿,她坐下来,倚着美人靠晒太阳。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恭喜来说,各宫嫔妃到了长庆宫,来给皇后请安。
华梓倾懒得动弹,她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况且,她也知道,嫔妃们例行请安,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件憋着笑容不得不来的苦差事。
她吩咐恭喜:“来都来了,那就泡上一壶御赐的龙井茶,让她们每人一盏,喝了就各自回吧。”
她领着之红和之蓝,又在御花园中消磨了一阵子,她正在常青藤后面的秋千上晃悠,突然停了下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她对二人轻声说道:“有人来了。”
不远处,燕燕莺莺,衣香鬓影,从长庆宫出来的嫔妃们并没各自回去,倒是成群结队地,游园来了。
今天天气好,想不到,大家都这样好兴致。常青藤结了一面绿色的墙,众人一路赏景,倒没人留意藤后的动静。
秦暮烟和曹瑜二妃走在最前面,看似并肩而行,十分亲热,其实,谁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觉得别扭。
“昨晚,平乐轩的人忙着显摆,说皇上要去。末了,倒像是闹了场笑话,怎的皇上昨夜并没过去?”曹瑜走着,大方地嘲笑着董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