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哪儿去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开广播找你了,”桑游从椅子上站站起来,“你看看聊天记录,二十分钟前就说到七教了,一条走廊加两层楼梯走这么久?”
学期一结束,连行政楼空了一半,此时走廊上没有开灯,有些暗,桑游看不太清奚迟的神情,直到他从门口走进来。
“耳朵怎么这么红?”桑游问。
奚迟下意识抬手想去揉,忍住了。
他没看桑游,有些生硬地说了一个字:“热。”
桑游:“今天零下,北风4-5级,你说热?”桑游一头雾水。
奚迟:“……”
奚迟“嗯”了一声,径自走向座位。
擦肩而过的瞬间,桑游感受到一股冻人的凉气从刚说完热的某株若木身上透出来。
凉气很足,等奚迟坐在位置上,桑游站在他背后,抬手在他帽子上碰了碰。
好家伙,跟冰碴子似的。
没在外面吹个二十分钟都不可能冻成这样。
“外套都要结冰了,你还热?”
“……不行么。”
“行行,”桑游摆了摆手,在他对面坐下,“资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简单看一下,签完名早点回家。”
办公室很快只剩下翻资料的簌响声,但没能安静多久,桑游就絮絮开口。
“行李收拾好了?”
“没什么行李,就几件校服和被子。”奚迟快浏览文件。
“啧,这一串出席名单,老王还真敢请,”桑游“啪”地在资料上盖了个西山学生会的章:“等下坐我车回去,反正都顺路,又没几步。”
奚迟“嗯”了一声:“能来的有几个?”
西山秘书长金贵,嘴懒得张,所以这种需要跟别人电话沟通或上台讲话的活一向是交由游哥干。
“百分之九十吧,校长的地位摆在那,又是百年,又有这局那局的领导,”桑游把名单翻到第二页,“我这边还只是西山的,听说南山那边更多。”
因为出席嘉宾人数众多,为了方便管理,校领导经过商定,还是决定两院各自进行,彼此也熟悉些。
两人就校庆的话题又聊了七八分钟。
“你说学校在哪天成立不好,非要挑3月1刚开学那两天,离你生日也近,”桑游随手翻了翻资料,“对了,说起生日,你这个症三天见一面确定没问题?”
奚迟手腕陡然一顿,压在腕下的文件跟着移了位。
“迟”字最后一点直接冲出签名横线。
奚迟:“……”
奚迟攥着笔,指节绷出一片青白。
症和生日有什么必然关系?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从生日说到症上?
“298号,格式细则通知那份文件,”奚迟把报废的文件攥成团,一把扔进垃圾桶,“重打。”
桑游:“?”
重打就重打,这么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