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与闻人肆天子赐婚,诰命在身,王府依旧可以随意抛弃,那么只得一句遗言庇佑的柳姑娘,又何来的自信能久居王府?”
柳丝玉脸色瞬间变得僵白,楚惊月勾了勾唇,绕过她往外走,“我离开王府亦有生存之道,就是不知柳姑娘失去王府庇佑,还有什么了。”
柳丝玉无言反驳只能深吸着气,双手紧紧握拳,嘴唇都咬破了血。
楚惊月说到她痛楚,也是她和娘这么多年来最害怕的一件事。
不行,无论如何她需要个名分了,哪怕不是正妃侧妃。
楚惊月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里,王府马车缓缓前行,路上她多叮嘱淑清要注意言行,担心她刺激到了云水然。
二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急急停下来,暗卫呵斥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竟敢阻拦齐王府马车!”
“求齐王妃救命,救救我侄儿的命!”
楚惊月听着声音熟悉,撩起帘子看去,现是那日街边救的男孩舅舅。
她掐指一算,眼神微沉,“他无心求生,难救。”
“无论如何都请王妃去一趟,那毕竟是条命,恳求王妃怜悯,草民,草民……”
男人越说越崩溃,他现自己身无长物,什么都给不了。
他只能一遍遍磕头,脑袋生砸在地面上,血迹斑驳。
楚惊月于心不忍,也实觉周围人议论纷纷比较麻烦,道:“带路吧。”
男人激动的起身,怕弄脏马车便不肯上去,只徒步快跑着,满头大汗咬牙坚持,片刻不敢松懈。
马车很快驶出城门,拐到一处山村里。
破落的土房内阴暗潮湿,铺着草席的土炕上小男孩浑身是血,守着他的郎中惋惜摇头,“活不成咯。”
男人红着眼睛,尽管心乱如麻还是小心翼翼的请楚惊月进去看看。
“这是剪刀致伤,不好治啊。”暗卫们曾经也是跟着闻人肆上战场的,这种冷兵器的伤最难治,很多时候看着伤口没什么大碍,但指不定人什么时候就没了。
更何况男孩身上多处扎伤,的确不太好救。
“我需要酒,干净的细布。”
楚惊月面不改色的吩咐着,淑清低声道:“这里怕是不好买酒。”
“我去借,我立刻去借。”男人脚步匆匆的出去,楚惊月命人将屋内的桌子搬出去。
她需要将孩子移出去,屋内环境太脏,反而对孩子不好。
暗卫们轻手轻脚的挪动孩子,年纪小小的少年似乎还有意识,嘴里还不断的吐着血,低低的喊着声娘。
楚惊月将他脑袋侧放,目光看过去男人正在村里其他人家磕头讨酒。
一壶地里刚挖出的酒,男人像抱着珍宝紧紧的不撒手。
“酒来了。”
楚惊月点头,拿着酒找了个干净的碗,将止血针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