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几个嬷嬷丫鬟涌进来,将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是挤得无处落脚。
楚惊月冷眼扫过她们,老太妃起身傲视道:“你们便守在着让她跪着静修,何时知错何时再放她离开。”
老太妃被搀扶着离开,楚惊月微微沉眸,倒也没有反抗。
看着她带着嬷嬷离去,听到落锁的声音她也不是很在意。
静室的门一关,屋内更显幽暗。
烛光跳跃之间,楚惊月隐约间看到眼前似有诡异人影。
“果然有问题。”她一进来便觉壁龛有异样,油灯更是颜色有偏差。
楚惊月上前查看木榻,木榻散着淡淡清香,若人闻着便可清醒一二。
所谓静心不过是先制造幻象,再解除幻想,从而让人误以为是被佛祖庇佑。
她眼前幻象越来越真实,披头散七窍流血的女子狰狞的扑向她,稚子孩童以诡异的姿势爬向她。
楚惊月不急于破除幻象,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了起来。
陷入幻象越久,人的感官便会对外界感知越少。
此刻楚惊月耳边是女子痛苦哀嚎,凄惨又愤恨,孩童哭声萦绕不绝,像是要刺穿耳朵。
匆匆赶来的裴风望着一排被锁上的静室惊诧,瞧见有嬷嬷在守着,便上前问道:“可是王妃在里面?我们王爷身体不适,需王妃过去照顾。”
“这……”嬷嬷们面面相觑,倒是老太妃未走远,听见裴风的话立刻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带人去看肆儿。”
到底对方是老太妃,裴风也不好太强硬的说什么,只得先回去找王爷。
然而片刻之后老太妃过来,带的却不是楚惊月,而是柳丝玉。
“王爷,祖母听闻你身体不适,让我过来照顾你。”柳丝玉温柔开口,低声道:“王爷重伤过一次,身体可要仔细将养着。”
闻人肆抬手躲开柳丝玉要为他把脉的动作,沉眸道:“王妃呢?”
“楚惊月粗鲁野蛮,不适合照顾你,我让她依旧留在静室了。”老太妃眼珠微转,轻咳嗽两声似哭不哭的又道:
“自从老王爷去世,我含辛茹苦将你父亲养大,那时我身为寡妇受尽冷眼,原以为如今是苦尽甘来,没想到还要受孙媳妇的气。”
闻人一家自来便是女多男少,未亡人更是不在少数,因此闻人家祠是少有可以男女同祠的祠堂。
老太妃旧事重提,本想勾起闻人肆的同情,但裴风在旁低声补了一句,“王爷,属下去寻王妃的时候,现静室的门都是锁着的。”
也就是说,王妃想出也出不来。
闻人肆脸色微变,不顾还在卖惨的外祖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肆儿!如今便是连你也要不孝顺我了吗?如今偌大齐王府,我的话竟是谁也不听了是吗?如此,我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
老太妃作势便要撞,闻人肆压着烦躁的情绪,沉声道:“便是楚惊月有错,孙儿自会私下教导,而不是在外苛待,齐王府的脸面祖母都不要了吗?”
柳丝玉见状连忙去拦着老太妃给她台阶下,又温声劝着闻人肆,“王爷,祖母不过是今日被气着了,何况这本也不算什么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