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她往外走,疯了似的大喊。
闻人肆无动于衷,只道:“裴风,命人将伯爵府所有下人聚集到前厅,听到任何动静不准打听不准探讨。”
裴风领命离开,老夫人还在疯了似的咒骂。
“将老夫人带下去,好生照料,不得让她进入后宅。”
闻人肆连着两道命令,伯爷面露难色,道:“齐王,这——”
闻人肆打断道:“舅舅,东腾国子民是我的底线,我与将士浴血奋战守护的人,绝不是可以随意轻贱的。若有人视人命如草芥,便是真有报应,我亦要大义灭亲。”
他态度坚决,伯爷和伯爵夫人也不再说什么。
老太爷居住的地方离太夫人院里还有些距离,闻人肆快步追上还未走到地方的楚惊月,思索良久才道:“我想和外祖父道个别。”
“疯魔之人,怕是也说不上几句温情话了。”
楚惊月没说不同意,那便是同意。
二人来到老太爷的住所,这里已经被齐王府暗卫把守住,一个下人都没有。
床上老人依旧在躺着,浑身伤痕还在,只不过人已经不是濒死的状态。
他看见闻人肆来,还扯出和蔼笑意,“肆儿来了,外祖父身子不适,难为你还记挂着我。”
楚惊月自然的坐到一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看着本该温馨的场景。
“外祖父,你可知借寿镯?”
闻人肆直言询问,老太爷沉默了。
许久,他才悠悠的叹口气。
“你外祖母刚刚说镯子碎了,我还当是那些人不小心,原是你现了。”
闻人肆紧紧握着拳,眼中升起深深的无力,“为什么?”
“肆儿,外祖父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宁安伯爵府曾经在京都十分不起眼,那些皇室宗亲瞧不起我们,王公大臣看不上我们,直到你母亲嫁入齐王府,我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可没多久她又去世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老太爷眼中还是有几分怀念的,那是他最骄傲的女儿。
“如今你母亲福泽庇佑着我们,你瞧?连你不是都起死回生了吗?以后伯爵府会更好,齐王府会更好,这么好的日子,你让我如何舍得去死啊?前两年御医说我活不过月余,那我偏要活下去让他们都看看!”
老太爷眼底还带着兴奋,闻人肆嗓子喑哑,问道:“那些小辈的性命,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呵,一群女子的命有什么好在乎的?日后左不过是嫁为人妇,终归不是我们宗家的人。”
闻人肆深吸了口气,撩起衣摆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