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裙带菜,还有鲑沙比拉鱼。”
“嗯,现在几点?”
老板卡了壳:“……咱这儿是第三区,现在上午十点。嗯……客人您是哪儿的人?”
“不知道。”钟豫答道。
老板脑袋上的省略号都快顶破天花板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呵呵,您真会开玩笑。”
钟豫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年了,第一次摆脱监视获得一段自由的时间,钟豫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脑袋里没有记忆,人也好像废了。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吗?”钟豫打起精神问老板。
“这……您喜欢玩什么呢?”老板说:“灯塔北面有咱们三区最大的娱乐城,想赌一把,那儿是最好的去处。想运动运动,就去南区,有体育中心和球场,不远处还有森林公园。您要是带孩子的话……”
老板本来想顺势介绍那边著名的亲子游乐园,但看看这位浑身气场跟“婚姻家庭”扯不上关系的男人,临时改口道:“和朋友一起话,那边的游乐园也是不错的,还有露天剧场什么的。”
钟豫:“…………”
老板直觉这人又不高兴了,头顶战战兢兢冒出个问号。
“你给我介绍个朋友。”钟豫说。
老板:“…………”
“啊不用了,”钟豫看到自己唯一标记的联系人上了线,忽然感到愉快:“就你了,朋友。”
第98章“难怪叫天堂菊,您节哀……
半小时后,钟豫站在d区某雕像前,开始后悔自己心血来潮的决定。
如果不是全世界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他想他绝对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儿,把一个只有一面之缘、没有c区权限、还不认路的傻子当做“朋友”,并计划与他共度难得的几小时自由时间。
所以我为什么还不走?
钟豫思考着。
d区什么也没有,没有公园没有赌场没有体育馆,更没有游乐场。就算把人等到了,一会儿我们又能做什么?看天吗?
钟豫叹口气,仰头。三区昨夜下过雨,此刻头顶碧蓝如洗。
算了,看天就看天吧,他也不过是想和人说说话而已。
这个小小的愿望出人意料地难以实现,比如他在这里等了十分钟,许多人从他面前路过,但他还是孤独地站着。
“再等1o分钟。”钟豫啧了声,单手插着兜,逐渐不耐烦。他打开消息框,敲字问询:[到哪儿了?]
没有回应。
一分钟后,他再次敲字:[人呢?]
消息刚出去,近处便响起一声提示音。钟豫条件反射地抬头,看见那天那个少年向他小跑过来。
少年还是那晚的打扮,黑T恤下摆塞进裤腰里,运动鞋,蓝色护腕,浑身上下再没有其它饰品,清清爽爽。
尽管个子不高,但他身材比例很好,跑起来头很软的样子,走近看,脸长得也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