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步路,走了许久,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是不能逾越的距离。
萧启送她回去,又回酒馆,要了几坛烈酒捧回到自己房里。
酒,真是个好东西。
是夜。
侍女在外侧睡得直打呼,闵于安毫无睡意。
酒馆里生的事,在她脑子里一帧一帧闪过。
她想,原来将军是在意她的,不然怎么会说帮?己逃跑?还生气呢!
真好。
能得将军垂怜之心,便足够了。
她不能太贪心,这些回忆,已经够支撑她度过余下的半生了。
往后余生,望君一路顺遂,能得佳人相伴,前程似锦。
隔壁的房间,酒坛子倒了一地。床榻上的人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是比上次更大的力度。
萧启气的一宿没睡,就是醉了,但还是睡不着。
不对,应该是半宿。
因为后半夜,她开始牙疼了。
果然人不能情绪太激动,一生气,什么烦心事就都来了。
她肿了半边脸,清晨下楼就只能喝粥。
属下们瞧瞧她的脸色,心下一凛,便知道将军今日心情不好,还是乖乖缩着脑袋做人为妙。
按理说食物抚慰人心,胃暖了,心情会好一点。
但萧启吃完饭脸色更差了。
——上下牙齿一碰撞就疼,疼的牙痒痒,恨不得,恨不得拿刀给翘了!
偏偏嘴里是最脆弱的地方,一不小心划到,那得多疼!
萧启那这牙疼没辙了。
她只勉强喝了碗粥,连店家送的咸菜都没怎么吃,胃空荡荡的,却实在不想继续吃了,牙疼,太煎熬。
闵于安才一下楼,萧启就起身出去了。
哼,才不想听她说什么本宫本宫的,眼不见心不烦!
身后闵于安脚步一滞,咬紧了唇,你就这样不愿意见我?
昨日还说帮我逃跑呢,不过气了你两句,居然这样小心!
一个大男人,同我这小女子计较!
旁观的副将咬了一口大饼,嚼得胳肢作响,几乎要笑出声来:将军和公主,这是闹别扭了?跟小夫妻吵架一样,哈哈哈,真要笑死我了。
亲卫撞他一下,一脸莫名:“笑啥呢这么好笑?还不快吃,这可是难得的热食了,后面几天可就没啥好吃的了。”
副将朝他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好。”
庸俗!你等凡夫俗子怎会知道我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