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作的手段,闵于安自己都不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无法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若是说了,那关系就会成为定局。
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性别一样,对将军这样不知道弯弯道道的、一心一意眼里只有打仗带兵的人来说,她们很大概率会成为——友人。
闵于安只是一想,就觉得窒息,她甚至能够猜到萧启的回复了。
“既然公主知晓了微臣的身份,那就和离吧,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微臣,微臣绝不推辞。”
乃至于闵于安都可以脑补出萧启的语气,定是仿若卸下了心头重负,求之不得。
那双她最爱的黑亮眸子里会闪着星空一般的光彩,惑人的紧,却是因为能够摆脱她的纠缠。
所以闵于安只能像曾经的她最厌恶的那种人一样,用尽心机,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把将军留在自己身边。
***
本是生着萧启的气,可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如果萧启就真的……对自己一丝感觉也无呢?
若她那种种脸红不自在地样子,都只是因为单纯的不适应与人亲密接触呢?
若,她讨厌与女人在一处呢?
身处于高位的男子,若是好男风,人家顶多会道一声风流,那是时髦的玩意儿。
可女子却不是,两个女人在一处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会说自己恶心,说自己不知好歹,她会……躲得离自己远远的,依照她的本事,藏起来一辈子不让人现轻而易举。
闵于安起初只是酸,后来是苦,再后来——是前路一片灰暗的自暴自弃。
于是她垂闭眼,没再去看眼前刺眼的景象。
放弃是绝不可能的,这是她等了两世的人,怎么会就这样看着将军离自己远远的?
闵于安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让这个人毫无芥蒂地,心悦自己。
***
沉寂已久的山寨迎来寨主的大婚,手底下人闹出的动静并不小,嘻嘻哈哈地谈天说地,说着不知道多久之前见过的成亲的礼仪规矩,说着已经是个老姑娘的寨主终于能够成亲了,她们今日不醉不归。
二当家端着的架势也散了,冷面不复,好似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伊山被手下人簇拥着试衣裳去了,没有现做的服,找身还能看得过去的红衣还是不难的。
二当家就看着她喜形于色,看着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远去,恍惚着回房,注视着一墙之隔的伊山的房间,沉默许久,都快要把这墙面盯出一朵花来。
末了嗤笑一声,喃喃自语:“本就是我的妄想罢了。你是寨主,你说了算,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你捡回来的人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