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的,她想。
她问萧启:“不知这小孩是谁?”
萧启:“路上捡的,打算带回军营去历练,怎么了?”
哦,捡来的呀,难怪那小脸黑的跟碳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虐待小孩呢。
送走张云沛,萧启想了想,还是顶着教习嬷嬷的死亡凝视出了门。
***
镇西大将军府。
林含柏收起手中读完的信件,细细叠了塞进信封,长舒了一口气。
信是高昌校尉萧启方才送来的,还带来了父亲的口信。
一想到五大三粗又刚又莽气势不凡的父亲,犹犹豫豫的说“阿爹想你了”,那画面感就让她只想笑。
笑过之后,却是心酸与内疚。
阿爹说过多次想让她跟着去西北,她屡次拒绝,阿爹以为她怕边境危险,理解她,便随她留在了京城。
可林含柏知道,自己只是在等一个人,等着那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乐府被抄家斩那日她并不在场,听人言,乐家上下五十三口尽数死绝,可没亲眼见到乐初容的尸,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她已经死了。
中秋那日她酒醉看见的那个身影,总会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一二,直觉告诉她,错过了那个人她会后悔的。
可她印象里的乐初容,分明是个喜欢穿着小裙子的小姐姐,怎么会穿着男装呢?
这些天夜夜梦回,总能看见乐初容一身男子打扮,眸光清亮站在大门口,那人柔声唤着“小哭包”,待她追过去,她的身影却又渐渐飘远,怎么也追不上。
每一日都是泪湿了枕巾,哭喊着她的名字醒来。
她日日守在府里,除了习武读书就是听隔壁的动静,却从没等回那个人。
林含柏扫一眼桌边的请柬,那是萧启递过来邀她参与婚宴的。
也许,是该出去看看了。
***
丞相府。
“回来了?”张云沛刚一进门,张丞相就开口问道。
他捋了捋胡子,教训道:“女儿家的总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张云沛取下脸上为方便而戴上的面纱,低眉顺眼作恭敬状,准备接受爷爷的长篇大论。
张丞相却并未继续教训,他道:“你也十七了,该嫁人了,这几日我正在为你物色人选,你就不要往外跑了。”
一旁的张父附和道:“是啊,都要嫁人的人了,总抛头露面的不好。”
张云沛:“……”
她看看爷爷脸上的不认同,又看看父亲,后者脸上还多了丝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