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紫清,参见皇上。”
韩绪紫清端着架子,嘴角轻抿微笑,做着一身含笑带柔的微微举动,举止间略微轻浮,朝左泽穹行礼问安。
她这一举动,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大夫人诧异看了眼正在厅中央的韩绪紫清,唰的一下,看向你,急色怒眼,狠狠地瞪着你。
“去,快去将你妹妹带回席位。”,大夫人压着声音,命令着你。
嘴角一撇,满眼不屑瞥向别处,端着酒杯轻抿,丝毫不搭理这一对母女。
“你。。。。。。。。”
大夫人被气得急皱眉,又不得不顾着宴席上的宾客,只好静静地坐在君老夫人的席位上,没有丝毫的举止不当行为,硬着头皮,挤着笑脸与宴席上的各官家眷推杯换盏。
见状,轻撇嘴角,这大夫人还以为你会任她拿捏。也不想想,这是哪里?这可是左相府邸,君府,与韩绪府有何干系,既然不是韩绪府,那大夫人和韩绪紫清如何,与你的母族又有何干系,先前为任大夫人拿捏,还不是因为顾着家族的颜面,自然会让着大夫人。
可这里已经不是韩绪府了,自那‘韩绪相府’的匾额被取下,换上‘君府’的那一刻,韩绪相府就已不复存在。大夫人对外的身份也已是君府的老夫人,韩绪紫清也已是当今左相,君临的令妹。
大夫人和韩绪紫清二人虽是韩绪府的家眷,但如今她二人对外的身份宣称则是以君临左相的母亲和令妹处之。
而此时此刻,乃是君府而立的宴请之日,一时间满城尽是欢呼雀跃。可谁都知父亲被贬,如丧家之犬般失势逃离京城远渡野蛮荒地的青城,一时间韩绪氏族宗亲士气大减。
如今养子韩绪风瑾一纸告书,将韩绪氏族宗亲逼出京城外,将韩绪相府变为君府,养子认祖归宗,韩绪相府不复存在,这一热闹传闻瞬间在京城激起千层浪。
现在韩绪紫清这般不顾韩绪府颜面,在这坐满了京城贵胄的宴会,向这位杀人不眨眼,将韩绪府一时间清扫干净的皇帝左泽穹,做着有献媚侍奉圣驾之意的举止来,你没有当着众人的场合将她骂醒,任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这大夫人还好意思喊你过去把她拉回来。
现在这是君府而立之日,宴请京城贵胄的宴席,你虽还客居在这府邸,可你如今的身份已从主人转为客,你又何身份将韩绪紫清拉回来。
倒是大夫人打得好算盘,明明大夫人可以君老夫人身份,名正言顺将韩绪紫清拉回来,就偏偏不去。
还反过来叫你过去,这不是成心让你过去与那韩绪紫清一道出丑,好让众人笑话韩绪府,再次将韩绪府的颜面摁在地上踩。
反倒是韩绪紫清,现在就自个站在那儿挺好的,纵然她是韩绪府的二小姐,可如今她是左相的养母嫡亲女儿,左相的令妹,就光这身份在这儿摆着,谁敢说什么来。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又不是大夫人的嫡亲女儿,那君临左相与你又有何宗亲关系往来,全然没有。说白了,你如今是代表韩绪府参加这宴席,是客非主,怎么将那韩绪紫清拉回来。
“哈哈哈。。。。君左相令妹当真端庄贤淑,一朝见天子,尽显我南凉女子的端庄我温婉来。哪像有的不知轻重,殊不知会害得举家会因她而受牵连。”
一旁的五品同知棠晋,抚着胡须,满脸挂着笑,对韩绪紫清方才的举止,一顿夸赞。
“哪有,同知过誉了。”
大夫人对眼前这位,同为一样的血脉,有着父亲身份的棠晋大人同知,陪着笑脸,谦虚有礼地回敬。
“君老夫人过谦了,左相令妹这般知书达理,将来定会寻得好亲事。”
“是也不是?君左相。”言罢,棠晋言笑晏晏地看向正抿酒的君临。
放下酒杯,沉脸勾起一抹撇,似笑非笑看向正仰头看来的棠晋,“同知大人,这是要做起媒婆来?”
突然,棠晋脸上的笑意一沉,随即收起,解释道:“哪里哪里,老夫哪里当的,左相这是抬举老夫了。”
君临倏然一笑,“本相也是与同知大人说笑罢了,这般紧张作甚。”
听到左相这番话,棠晋下意识拿着袖套摩擦了下,拿着酒杯故作镇静地饮酒,眼神时不时瞥向正席位上的左泽穹,突然席位上方一双厉寒怒眼扫了过来,连忙收回,低下头。
整个南凉,棠晋都不带怕的,就连当今皇上也不会拿他如何。可如今这位国师,可是不好惹的。这位南凉国师,身份可是比皇上还要尊贵,权力更不是摆设,全然不像以往那位只是摆设毫无实权的南凉先知。
先前这位似有国舅身份的棠晋,还不信国师有这般大的实权,直到他与郦妃联手做局陷害韩绪青颖,韩绪府势力微弱,削减韩绪府一族势力。
可好巧不巧,韩绪青颖竟被这位国师救了,国师以事证人的身份,朝堂上问罪他与楚王,最终他被降职,楚王一府上下被囚禁,甚至连郦妃都未曾幸免,郦妃降妃位,一时间势力大减。
若不是皇上从中斡旋,怕是还会更惨,这才让他不得不信,这位南凉国师当真是权倾朝野。
本以为此案就这样处置完了,可几日前,也就是离那道废妃圣旨颁不到一个月,皇上又颁一道圣旨恢复韩绪青颖嫡女的身份,还了她的清白,证实了她与皇上仍是女儿身的事实。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的圣旨,可就生了。
若不是从侄女棠吟郦那儿得到消息,得知皇上颁的这道圣旨是国师之意,恐怕到死堂晋都以为是皇上的意思,毕竟这消息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就连那韩绪青颖还以为是皇帝,世人也以为是皇上慈悲为怀。
一想到这,刚刚那句什么有的女这话,明眼人都听得出,这是在暗讽韩绪青颖。堂晋恨不得怒扇自己一巴掌,毕竟现在韩绪青颖可是国师护的人。
“如此同喜大庆之日,同知言语该是谨言慎行,若是冲撞了吉日,可不是一位臣子应有的。”
突然,正席位上传来国师的一声略有训斥怒喝之意的话,言语间夹杂着寒沉威压。
棠晋故作镇定起身,端着酒杯,朝着坐于上方的国师,恭敬有礼地赔礼道:“多谢国师提醒,这才没让老夫的糊涂之言冲撞了吉日。”
“既知差点冲撞吉日,那便回府誊抄金经卷,择日再上交,棠爱卿快回席位上吧。”
坐在一旁的左泽穹,出声将僵站的棠晋缓和惹怒国师的局面,缓和下来。棠晋这才缓缓起身。
瞧这局势场面,当真热闹,你不得不惊叹,这位国师当真是南凉国师,与南凉江山一道齐之尊崇之人。看棠晋这副小人不得志,又被国师当着百官众臣的面狠狠训斥了一番,果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