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已被激怒,便加大火力,“怎么?大夫人不让我说诋毁我母亲的事?大夫人这是怕了?哦,对了,若是父亲听到了,怕是不好。”
故作摇头地怜悯大夫人,“毕竟母亲到底如何也不能诋毁我母亲,相府前大夫人,怎能说她女儿是没规矩!怎能说她女儿是野孩子!”立马提高声量,整个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站在身前的大夫人一脚将你踹倒,遇见你怒喝止住,“你给我住口!”
突然,一声“让谁住口,大夫人!”厉声责骂传来。
转过身去,看见韩绪千叶朝你踱步而来,站在门边的大夫人吓到了,慌乱地跑到那人跟前,唯唯诺诺地恭候,“老爷,怎么过来了?”,
见韩绪千叶看着你未理会她,也便看了过来,满是慌张,又看向韩绪千叶,故作赔礼地哭着诉说,“姐姐去世得早,青颖溜出府外,全然没了官家小姐该有的礼数,还顶撞了长辈,都怨我,没有教导好。”
全然把方才骂你的话掩地干干净净,混淆实情,为自己开脱,见大夫人这嘴脸,甚是恶心。
听了这话的韩绪千叶,方才脸上浮现的怜惜疼爱瞬间消失殆尽了,走至你身旁,将你扶起,轻声呵斥,“身为堂堂相府嫡长女,便要挑起长姐该有的礼数来!你母亲走得早,便这般没了规矩?”
轻轻拍打你身上的灰尘,“为父知你母亲过世,让你苦了些,可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地做大小姐,相府上下唯你为长姐,韩绪家族中唯你身份尊贵,韩绪家族嫡长女养着,上京谁人不知我韩绪左相有一位嫡长女千金!”
满是不屑,轻哼一笑,甩开将你扶起来的韩绪千叶,立马回怼,“父亲不问原由,便急忙厉色斥责,当真是好父亲!”
看着站在韩绪千叶身后的大夫人,不禁自嘲起来,“韩绪家族,相府的嫡长女,韩绪左相千金?父亲这铺天盖地扣过来的高帽,便想堵住今日之事。纵是诋毁我母亲,诋毁父亲的嫡长女,那也无妨?”
脸色一变,木然无神地怒骂,“诋毁我母亲,辱我母亲母族乡野村夫,没家风礼数,胡乱编造父亲嫡长女是野孩子,这便是父亲你的大夫人!”
站在韩绪千叶身后的大夫人立马跪了下来,“老爷!若不是青颖那般激我,我断不会这般的!”满脸泪花地解释,
全然不顾往日口口声声的颜面,即便当着院里的家丁侍婢,该做的戏还是照做不误,一副娇滴滴惹人怜惜的美娇娘模样,在韩绪千叶面前展现地淋淋尽致,死死地紧拽着这一做戏,生怕对方不怜惜她,抬高其他院里的姨娘,毕竟相府里可不是只有大夫人这位续弦之妻,还有两位姨娘,一位是皇上恩赐,身份自是尊贵,推不掉的,一位则是大夫人贴身侍婢抬为姨娘,另一位则是和亲而来的公主,身份自是不能以妾身份居于府中,而是以平妻之位。
因而大夫人这般将脸面抛掷脑后的样子自是无比正常,只是诧异父亲竟说这番话来,若是以往,管你身份如何,女儿也好,妻妾也罢,他可是韩绪左相,相府的当家,自是不管尔等如何,一心扑在朝堂上,不由地想笑。
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甩开,“大夫人,府里安宁,方能家和万事兴。若担不起这兴衰重担,便自回院里修身养性,参禅打坐,参透这其中之理吧。这重担自有人挑得起!”
随即俯转身,朝外院外走去,
走至院门停住,
转过身来,不嫌不淡地看着你,“日后,莫要这般没规矩了,都快成亲的人了,往后还怎么当一家主母。”
言罢转身,朝院外走去。
跪在一旁的大夫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失色漠然了,跌跌撞撞地起来,不理身上蓬乱的头,一把抓住侍候在旁的嬷嬷,催促着,“快!扶我回去!”
由嬷嬷女使搀扶着走到院门的大夫人停住,
转身朝你看了过来,“哼!”转身朝院外跌跌撞撞慌乱地走去。
跪在地上的小琪连忙走来,挽着你,“小姐小心!”搀扶着你朝室内走去,
一路怒骂,“大夫人太可恶了,竟这样对待小姐!”
“老爷怎都不罚大夫人,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是为小姐主持了公道?”
走至内寝,朝床榻走去躺了下来,安抚着怒气未消的小琪,“无碍,这也没什么,况且大夫人管家之权也算是撼动了,虽未彻底将大夫人管家之权移交出去,但今日父亲这番话也足以震慑大夫人了,这点小伤也算是值了。”
回想方才走至院门的父亲,回过身来说的那番话,便知道,看来嫁与楚王府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虽然楚王妃登府,二夫人也就是那位平妻未在府中,不曾接待楚王妃,失礼了些,以至于让你误以为还有可能将定亲一事推掉。
毕竟往日府中大事或是重要朝中大臣家眷登门拜府,那位平妻会同大夫人一道亲迎贵客,可今日父亲这番话便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