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摔放置桌上的一套六只乳白玉瓷瓶,碎片散落,瓶中酒水撒落在凝夜紫地毯上。
屋里侍候的一众侍婢连忙将地上铺的地毯收拾,又换了新地毯,未敢一言一语。
见地毯已换置干净,立马朝着屋里的侍婢怒吼,“放肆!谁让你们换了?”
随即转身,朝内寝疾驰而去。
屋里侍候的侍婢们连忙跪下,“三小姐!莫要怒了。”
眼巴巴地看着已将内寝摆放牡丹的花瓶摔裂,贴身侍婢连忙走了进去,劝着正在怒摔玉瓷瓶的相府三小姐,“三小姐!!快停手吧,若让夫人知道了,三小姐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责罚。”
“砰!”院外大门突然被推开。
院外洒扫的家丁女仆连忙跪下,“大夫人恕罪!”
室内正疯的韩绪紫清,听到这一声响,连忙跑出内室。
对着还未进屋的大夫人满脸指责,“母亲怎能这样!她,韩绪青颖,有何身份配得上这楚世子妃之位!”
站在大夫人身旁的奶娘看向满院的侍婢家丁呵斥,“还不退下?”
闻言,满院女使家丁连滚带爬地退出三小姐院子,生怕听了不该听的,没了小命。
看这梨花带雨的女儿,方才一路过来的怒火也消散了。
安抚地摸了摸女儿脸颊,又擦拭了下,“两年过后便是及笄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不说还好,一说又开始哭了,“母亲都为姐姐寻这么好的人家,事事都为姐姐着想!姐姐又不是我亲姐姐,母亲怎么反倒对她亲事这般上心!这世子妃之位,紫清也坐的…”
话还未说尽,便遭大夫人打断,“住口!”
随即将人带进屋里,轻声细语地说着,“紫清,母亲也是为你好。你是我女儿,我怎会不为你寻好夫家。”
向身旁的奶奶使了使眼色,奶娘便走至大门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见人走远,“莫要趟这浑水,世子妃之位固然尊贵,但也不是好坐的。”
继续说着,“这楚世子后院姬妾成群,都不是好相与的。”
暗自窃喜,还不知是妻还是妾,这趟浑水,便让那贱胚子去吧。
竹轩院
夜间降至,室外伺候的侍婢端着洗漱水走了进来,“小姐,不早了。”
将洗漱水倒入足浴桶中,“小姐,莫看了,过来洗漱吧。”
“这些书籍一时看不完的,明日再看吧。”
放下书籍和笔墨,将宣纸折叠放置整齐,“来了。”
从荷包中倒出一些足浴粉末撒入浴桶里,再用足浴帕将足浴桶里的水和粉末搅拌均匀,“好了,小姐。”
走至放在足浴桶旁的桌椅坐下。
半盏茶后。
“小姐早些歇息。”将足浴桶收拾好,并将换洗靴袜收拾好,装入木篮里。
“嗯。”
脱下外衣,穿着浅云里衣,披着秀,走至床榻坐了进去,翻着书卷。
渐入梦境。
“卿卿!!近来可好?”
碧波倒影,微波倒映着一对才子佳人,只见一抹倩影依靠在男子胸怀。
船上两旁的轻曼粉纱随着微风飘曳,船灯透着明亮白光,将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与夜空中倒影的月光交错,船只在湖中央缓缓行驶,“莫淘气,乖。”
那名未曾瞧见容颜的男子,只看得出衣着华丽,好似着墨绿衣,又不太确定。
自来这韩绪相府醒来后,便每晚都会梦见这对人儿,虽未曾看清这对人儿的容颜,可身影、声音都在不停地演绎着他们的故事,久了便知是这对才子佳人又来她梦中了。
突然一声嬉笑从身后传来,“娘子。”
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他们又在一间普通的婚房里,“夫君。”“淘气。”
看屋中装扮,怕是他们的成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