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哭的更厉害了,他抽噎着跟周牧讲道理,“封闭治疗期间,不让见家属的。”
他哭得很厉害,因此一句话分了几次说。
周牧在他后背拍了几下,帮他顺气,“嗯,但是我好想你。”
周牧问他,“你想不想我?”
许知点点头,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书尧也来了,”周牧松开他,伸手帮他抹了抹眼泪,问他,“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不要了,”许知摇摇头,“他来找纪医生的。”
周牧也跟着笑了一声,没再多问,跟许知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许知点点头,想起来周牧说他每天都来医院,于是问他,“你离开这么久,工作没问题吧。”
“没问题。”周牧说,完全忽视了最近晚上熬夜加班处理工作的情况。
许知张张嘴还想问什么,周牧突然笑了一声,他伸手在许知脸上捏了一把,调侃他,“胖了些。”
许知抬起手,伸手勾住了周牧的手指,很让人放心的说,“这边伙食还不错。”
周牧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看出来了,脸上有些肉了。”
许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可能这真是喂猪的地方吧。”
周牧还没说话,许知又说,“你知道吗?住在我隔壁的那个病友,他看所有的人都是小动物,不知道有没有猪。”
周牧愣了愣,一点都笑不出来。
许知抿了抿嘴,继续跟着周牧在院子里逛。
现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一些症状比较轻和不具备攻击性的病人都被允许单独活动。
医院的院子很大,许知很怕晒,就拉着周牧在院墙的阴影下走。
周牧拉着许知,没什么避讳的跟许知说,“你这次太过分了啊。”
许知很老实点点头,又忍不住小声的为自己狡辩,“这个病就是这样啊。”
“那你为什么只忘了我?”周牧用了些力道捏了捏许知的手,有些不满的说。
许知每次复都会忘掉周牧这件事,连温书尧都说不清楚。
当时温书尧还特意致电给他远在国外的老师,老人家很看得开的说,“每个患者都有他自己的世界嘛。”
每一个精神病患者都有自己的小世界,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或许是很多人永远没办法想象和理解的。
因此每个精神病患者都体会着别人无法参与的孤独。
“我没办法啊,”许知拉着周牧的手晃了晃,小声哄着周牧,“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他这句话说出口后,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