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三五天,查办地头蛇的事进行得有条不紊,平定县已经基本料理干净,很快就能查到盂县了。
不过事情再顺利,沈玄宁也还是照样要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不仅这一件事要他过目,举国的折子也都每日送到他案头。他因此近来都睡得很少,午膳晚膳也鲜少能按时用。尤其晚膳,常是宫人们都轮着吃完了,他桌上的菜却还没动,旁人还不敢贸然来扰他,总要靠着苏吟催。
这日又是如此。酉时末刻,最后一拨当值的宫人也轮着去用膳了,沈玄宁才终于觉出了饿。
然而他当坐到桌前拿起筷子要夹菜,冯深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进屋就扑通跪了:“皇上别动!”
他一怔,锁着眉又将筷子搁了回去,问冯深:“怎么了?”
冯深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有几个宫人,用完膳不多时,就出了呕吐、痉挛、晕厥等状,太医道是中毒之状,但是什么毒尚且不知。皇上您稳妥起见,稍等一等……”
沈玄宁不觉提了心弦,想了一想,却又觉得奇怪:“朕这里是有试毒的宦官的。”
“是。”冯深磕了个头,“可这毒发得不算快,下奴也去膳房将各道菜都以银针验了,没能验出什么,所以……”
没人敢打包票说这毒在御膳里一定没有。万一他在这儿吃出个好歹,这一干人就都得在此陪葬。
沈玄宁的面色一分分冷了下去。毒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对于是谁下的手,他有些猜测。
他挥手让冯深退下,冯深正往外退着,一个宦官一个宫女又先后急奔了进来。
那宦官进门就磕头,哆嗦着朝沈玄宁和冯深道:“皇上、师父,有两个宫女……咽、咽了气了……”
话音刚落定,那宫女进了屋,一听见他的话,整个人就都傻了。
沈玄宁定睛看是她,也懵住了,声音止不住地打颤:“……燕怡。”
“皇上……”田燕怡丢了魂一般,趔趄地跪地,“苏姐姐她……”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