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收拾自己,到好不容易能上床睡觉时,昏睡诀失效了。
作为以“顺应天命”为宗旨的韩家人,他们的昏睡诀不能使用太频繁,时间也不易过长,换句话说,强行让人睡觉,容易使人变笨。
韩琢可不敢让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棠灵再变笨了,再笨,孩子可怎么办。
棠灵睁着大眼睛,十分没有困意,扒着韩琢的胳膊哼哼唧唧。
“干嘛?要听故事?”
棠灵点头。
韩琢打开床头灯,拿出一本童话书,开始给棠灵讲故事。
讲着讲着,棠灵便会困了,韩琢这一晚上的兵荒马乱,就算是告一段落。
到了第二夜,依旧重复上述步骤,但到了睡觉的时候,童话故事已经满足不了求知若渴的小兜兜。
“姐姐呀。”棠灵说。
韩琢奇道:“你现在还会说‘呀’了。”
棠灵一个翻身,跨坐在韩琢的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韩琢顿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棠灵俯下身,露出她的小白牙,张嘴便啃起韩琢的锁骨来。
韩琢:……
忘了她小时候是属狗的,没长牙的时候天天啃她,长了牙又有些兜牙,依然天天啃她,一直啃到懂事了才好一些,只是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抱着她的胳膊,偶尔啃上一口,把她直接啃醒。
正想着,棠灵的脑袋逐渐往下,已经啃到了难以言喻的部位。
韩琢轻哼一声,手指插到她的头里:“你……轻点……”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棠灵果然轻点,轻轻地啃噬,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两下,啃着舔着,就趴在韩琢的胸口睡着了。
韩琢无言以对,欲哭无泪,幽幽地叹了一声,捏她的脸:
“你说你,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就这样折腾过几夜,便是月圆夜。
快到子时,韩喜帮忙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棠灵扶起来坐到院子里,朝着西北角,韩家几个人都在,严阵以待以防出现什么问题。
铜镜立在棠灵面前,她半低着头打瞌睡,脸直往韩琢身上贴。
韩琢将一张黄纸剪裁好的小花捏在手里,韩恭看看腰上的怀表,轻声说:
“子时到。”
韩琢捏起术法,轻轻将黄花贴在棠灵额头。
风平浪静。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事生?”
只有韩琢摇摇头:“生了,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