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成真。
于是二人牵着手,故作镇静的走到了顾迢家门口。
“噗嗤。”一声很诡异的响动传来。
声音不大,却不是日常生活里能听到的任何一种声响。
“噗嗤。”
又一声诡异的声响传来。顾迢心中的恐惧,无边蔓延。
方徊来拿过顾迢手上的钥匙,猛然一把推开了顾迢家的门。
在顾迢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前,先被传来的一阵熏天酒气,给熏晕了头。
继而她闻到,在这熏天的酒气中,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顾迢现,自己的手和脚开始狂抖,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频率。
方徊来已经顺着推开的门,走了进去,顾迢伸手在空气中虚无的拉了一把,但是晚了一步,没有拉住方徊来。
顾迢记得,那天分明已经冬天,不知为何,太阳却大得出奇,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好似盛夏的午后,照得顾迢一阵头晕目眩。
顾迢晕得站不住,只得快走两步,跟着方徊来走进了家中。
那时顾迢的心中存着最后一丝侥幸:也许是因为太阳太大、晒晕了头,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也许走进家里,就会现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午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顾迢看到先走进去的方徊来,身子晃了一下,然后顾迢就知道了:自己所有侥幸的心理,都是妄念。
顺着方徊来走进去的方向,顾迢也往里面望去——
几个月前顾迢还见过的方钏,那个总是穿着大红大绿、有着粗俗而旺盛的生命力的女人,此时倒在一汪血泊中。
顾迢的爸爸,带着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俯在方钏的身边。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水果刀,早已被血迹浸透。
他的另一只手里,竟还拿着一只酒杯不撒手,此时又灌了一口酒,嘟嘟哝哝说道:“臭、臭女人……我摸你,你还给我拿上劲了……”
顾父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顾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眼前。顾父冲着顾迢说话的声音里,竟还带着几分委屈:“你来评评理,我看得上她,是不是给她脸了?她这么一个谁都能睡的女人,我跟她这么多年、耗了这么久,今天想要她一次,她还给老子拿腔拿调的……”
倒在血泊中的方钏,此时早已没有了动静,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噗嗤。”
喝多了酒又受了刺激的顾父,也许早已疯了,当着顾迢和方徊来的面,好似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妥似的,再一次扬起了水果刀,狠扎进方钏的腹部。
好像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只是他面前一只没有了生命力的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