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迢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顾迢觉得自己别的方面不聪明,但做起小太监来可能天赋异禀,虽然被方徊来这么胡乱绕了一通,但顾迢还是敏感抓住了方徊来那段歪理中的重点——
螺蛳粉。老婆饼。
“那……你想不想吃螺蛳粉和
老婆饼?”顾迢试探着问道。
病床上的方徊来投入的玩着泡泡龙,不置可否。
顾迢想起钢铁宇直教科书里的金句:女人没有否定的时候,就是肯定。
顾迢抬头环视了一圈病房,如果像上次在五星酒店套房里一样买个锅来自己煮螺蛳粉的话……顾迢好怕被护士姐姐关小黑屋连上十个小时思想品德教育。
方徊来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此时突然开口道:“我们伤又不重,为什么要住院?”
顾迢:……因为节目组要确保我们万无一失才放心啊。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顾迢很理解方徊来,因为她这个伪病号在病房里也待得极其无聊。
顾迢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出徐珂的手机号码,准备让徐珂帮她们去跟节目组说一下。
本来躺在床上玩泡泡龙的方徊来,不知何时站到了顾迢的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纤纤一伸,拈起顾迢的手机,再次用一种跟弱*智儿童对话的语气说:“你中学逃课的时候,还会特意打电话跟你班主任说一声?”
“……”被方徊来这么一形容,连顾迢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猪队友。
半个小时后,医院门口的花丛中,一阵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继而是一阵手机通话的窃窃私语:“拍到了拍到了。”“受伤的是方徊来和顾迢。”“顾迢扶着方徊来的肩呢!动作特别亲密!”“方徊来不是出*柜了么?上次是林语然这次是顾迢,啧啧啧……”
医院门口黑衣黑裤、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顾迢,背着双肩包,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脚伤的方徊来,对身后花丛中的异动浑然不觉。
同样黑衣黑裤的方徊来,则在口罩的掩护下,不露声色的抖了一下肩,轻晃着自己的双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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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啊。”方徊来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的样子好像大魔王:“我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顾迢内心海带泪:就是龙潭虎穴!你就是恶龙!我就是那待宰的小羔羊呜呜呜!
顾小羔羊胆战心惊的换了鞋,跟在方徊来的身后,第一次走进了她现在的家。
这应该是方徊来回国之后租或者买的。
顾迢的第一印象是:太大了,也太空了,从地板到墙面到整个家里,非黑即白,除了必要的家具什么都没有,冷清得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与顾迢记忆之中、方徊来妈妈那物品满到快要爆炸、凌乱又花哨的家形成了两个极端。
按理说,《她们有戏》录录停停,方徊来在这房子里也住了有一小段日子了,顾迢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房子生活的。
方徊来交待刚刚送她们回来的助理:“去买锅、螺蛳粉,还有做老婆饼的材料。”
助理正要出门,方徊来又邪邪一笑叫住助理:“噢,还有……围裙。”
作者有话要说:方大魔王:下一章的围裙p1ay,我给大家安排上了!>&1t;
第36章
方徊来一指沙:“坐。”
顾迢胆战心惊的坐下,低着头弱弱问了一句:“你自己在家从来不做饭啊?”
方徊来嗤笑了一声:“我以前总以为会有人给我做,所以没学过做饭。”
一句话,把顾迢瞬间拉回了方徊来刚刚毕业的时候——
方徊来参加完毕业典礼,就无缝衔接的进了组,正在放暑假的顾迢去探班,方徊来趁着戏与戏换场的时候,把顾迢带到自己的保姆车上。
“你猜我接的这部戏片酬多少?”方徊来的脸上,是罕见兴奋的神色,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确实是一个放在小时候的顾迢和方徊来眼里,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顾迢笑她:“财迷!难怪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呢!”
方徊来那个时候就喜欢用看弱*智的眼神看顾迢了:“你不懂这钱意味着什么啊?”
顾迢调侃:“意味着你要变小富婆了呗。”
方徊来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勾起来,在顾迢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笨蛋。意味着我们在这座城市,也买得起一套大房子了啊,意味着我们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啊。”
顾迢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一时有些懵。
家……
“家”这个字眼,对于方徊来和顾迢来说,都不算什么很美好的字眼。对顾迢来说,意味着熏天的酒气、血腥和暴力。对方徊来而言,则意味着颠沛流离、永远缺席的爱。
所以当方徊来说出“属于自己的家”这句话时,顾迢心里所有从童话书上看来的关于家的美好想象,一时之间,全部被激活。
啪嗒,啪嗒……一滴滴豆大的眼泪,落在了顾迢面前的桌板上。顾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哭了。
“傻瓜,哭什么?”方徊来笑骂顾迢,可是顾迢觉得,方徊来的眼圈也有些红。
因为哭过,顾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嗡嗡的:“我要一个沙漠玫瑰粉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