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迢拎着饭盒就要走,方徊来愣了一下,一把抢过顾迢手里的饭盒,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前留下一句:“谁要你多事?”
顾迢也不反驳,也没开走廊里的灯,在黑暗中静静地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她停下来,觉得心里的小烟花放得止不住了,让她的心蹦蹦蹦的乱跳。
顾迢在黑暗中,靠在墙面上,掩着嘴无声的笑了。
顾迢的脑子里,不断重放着方徊来刚才来开门的场景:面无表情、冷冷一张脸的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唇角被辣得通红,还沾着一滴来不及擦去的红油吧?
天哪,她好可爱。
藏在顾迢掌心里的、顾迢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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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自己和林语然的房间,顾迢现,自己的床头放了4罐啤酒。顾迢拿起罐子一看,这进口啤酒,度数还挺高。
……这是谁觉得自己被骂了,认为今夜要借酒消愁才能入睡么?
顾迢笑笑,把啤酒放回床头柜上。
那人还真是想太多了呢……
顾迢站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肌腿堡地处郊区,要放眼望去,才能看到此时虽然时间已晚,但主城区的那一片依然万家灯火通明。
每一盏灯火下,每一个家庭中,不知又有多少悲欢离合、人间烟火的故事正在上演。
顾迢曾经多想自己把那一个个故事演出来,在有限的生命中,去过千千万万种人生。
但是现在……她早就已经不想了。
一声门响,把顾迢从思绪中拉回来。是林语然洗完澡回来了。
林语然一边擦头一边咋呼:“顾迢你怎么还不去排队?你要到凌晨才能洗上澡了!”
顾迢拿过睡衣和浴巾笑笑:“这就去。”
最后一个才洗上澡的顾迢,洗完的时候果然已经将近一点了。
整个肌腿堡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顾迢回到房间,林语然已经熟睡得打呼了。
……这人之前还说她睡觉流口水,自己睡觉还打呼打出了高低起伏的达拉崩吧节奏呢!
顾迢把林语然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拍下来,自己暗笑了一阵,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
按道理说,林语然颇具节奏感的打呼声应该是催眠的白噪音,很容易帮顾迢入睡的。
但顾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