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水镜珍贵,我这儿一共也就三枚,你要是再捏碎,可就看不成啦。”
时希:!!!
“那怎么行!”时希不假思索,立刻道。
现在知道急了?
陈长老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出来了:“那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时希嘴唇翕动几下,挤出个字来:“好。”
***
这边的人生着莫名其妙的怨气,那头两人相谈甚欢。
雁柯:“那师姐来说说当初在弟子秘境的事吧。我听闻故事走向会随个人选择而不同,师姐做了什么选择?又遇见了什么样的事?”
庞子薇:“哎,别提了。”她不疾不徐,将那秘境的另一面展示出来——
所有人的共有的疑惑是:一个走失的孩童,是如何变作了精怪光鬼的。
彻彻底底的一场悲剧。
寒窗苦读十余载,参试多年终于考取功名的男人娶了恩师的千金,一同前往永平县任职。
男人老实了几年,夫妻俩琴瑟和鸣,也算过得幸福,直到男人出轨一个当地富商的女儿。
那富家小姐性情高傲,逼着男人休妻娶她,男人不愿,她便自己想方法。
恰逢孩童失踪一案愈演愈烈,富家小姐出钱买通管家,让他把孩子一个人扔门口玩耍,趁机叫走其余奴仆。果不其然,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消失了。
男人震怒,却只以为是意外,寻找无果便放弃了。
他还是壮年,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可怜了那孩子,被人贩子砍去一边的手脚,割去舌头不能说话,满身覆上兽皮,用来乞讨。他生的可爱,收获也比别人多些。
人贩子拐了孩子,为了不被人现,都会送去外地。
孩子长了几年,身体逐渐畸形,也因吃不饱饭面黄肌瘦越长越瘦,收益也逐日单薄,人贩子见赚不到钱,便将他丢弃于荒山野岭。
岂料数年过去,哪怕身体残缺,他还记得归去的路。
硬是爬回了家。
这时他不过十二岁。
见到知县府的牌匾,他欣喜若狂,咿咿呀呀地叫着,哭着,想说我回来了,张嘴却只有呻吟。
负责洒扫的的仆人没那个耐心听他逼逼,拿扫帚拼命打着这怪物一样的东西。
孩子为了保命只能爬走,在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小巷里,等着父亲母亲出来,他想,父亲母亲定会认出他的。
可当夜他就没撑过去。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又被打伤,天寒地冻,死在了家门口。
他死的时候,无人知晓。
许是老天不忍,怜他命运多舛,他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精怪,灵魂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