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努力着维持冷静,嫣然一笑,玉臂攀向他的脖子,声音软媚勾魂:“陈公子真的会好好疼人么?”
陈左生与她四目相对,深邃的眼神掠过她轻启的朱唇,以及紧贴他着胸膛的两团柔软,唇角掠过一丝隐约的味,他哑声:“当然,你想我怎么疼你,我就怎么疼你。”
柳飘飘一根手指轻轻推了下他的胸膛,而后轻启樱唇,微笑含羞:“那你可要怜惜点人家。”
她将柔软的身子往后一倒,脸晕红潮,秋波含媚,目光痴痴地凝睇他,仿佛暗示着他快上。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陈左生突然觉得没了,算了,勉为其难啃一下吧,这般想着,他欺身而上,却不想,佳人的香吻还没夺得,就被柳飘飘一脚狠狠踹下了床。
陈左生狼狈地跌坐在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飘飘,而后眼底闪过一抹奇异之色,“你刚刚是踹了我?”
柳飘飘坐起身,微笑拂了拂髻,听闻他质问的话,她冷冷地嗔了他一眼,她对男人一向温柔和顺,何时般粗鲁过。
这男人简直太不要脸了,当真自己是什么香饽饽?
竟然还想勾引她?
但看着他一脸震惊错愕的模样,柳飘飘其实有些后悔自己做得过了,万一他告诉老鸨儿,她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
她这个风风火火的性情什么时候能够一下,柳飘飘顿时头疼起来,正想着要如何解释。
陈左生却自顾自地起身,掸了掸衣服袖子,一脸从容地笑:“你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力气挺大。你不愿意就直接说,我又不强迫你,你踹我作甚?”
柳飘飘有些惊讶他竟然没生气,内心不由对他心生一丝好感,她平日里遇到的客人几乎都是大爷,都得小心伺候的。
要不是以为方才被他的表妹打了一巴掌,她占了理,她是不敢打他的。
他能够雅量容人,柳飘飘放心了,对他也有了笑颜。
“实在对不住,方才妾身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才冒犯了公子你。”柳飘飘俊眼斜嗔了他一眼,撒娇似的拽着他的手,娇滴滴地说道:“你若不高兴,你也可打回来。”说着就在他面前仰起脸,闭上眼睛。
陈左生看着眼前的芙蓉娇面,好笑道:“我从来不打女人,你可别让我当坏人。”
柳飘飘睁开眼,看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突然轻叹一声,有些伤感道:“陈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如果妾身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妾身一定跟了你。”
陈左生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哀伤的柔弱女子,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他坐到她身上,扬眉笑道:“怎么,不清白就跟不了我?”
柳飘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而后轻松地笑道:“陈公子太多情了,你心上人都被气走了,你竟然还在这里与妾身调情。”
陈左生微愣了下,而后笑道:“谁说我喜欢我那表妹?而我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他突然轻叹了声,“不过,她的确爱慕我,没办法,谁让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柳飘飘唇角微抽了下,不信,觉得他在骗自己:“你不是因为心上人不理你,才来这借酒浇愁的么?”
陈左生莞尔一笑,“这你也信?我不过与一名至交好友大吵了一架,心里不痛快罢了。”
柳飘飘仍旧不信,这种风流多情的男人最会撒谎。
当然,她们也会,都是逢场作戏,谁真谁假?
第75章
与陈左生相遇之后,?柳飘飘打听过他,原来阵左生乃是京中一风流名士,家中巨富,?精通天文地理,诸子百家,?却厌弃仕途,?不愿考取功名,?只做闲云野鹤,?只因他不常来这花柳之地,?所以柳飘飘并不识得他。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他昨夜的表现分明一轻薄浪子。
那天夜里两人什么都未曾生过,这几日陈左生也没有再来寻她。
这两日,柳飘飘冒了寒,?一直咳嗽,老鸨儿便没有让她接客。
是夜,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一轮寡月挂在天上,不知怎的动了愁肠。
她这一生也算得上颠沛流离,?命运多舛。
十一岁那年,她们县遭遇外敌来侵,?她跟着父母弃家逃命,?途中却遇到趁乱抢劫的土匪,那些土匪只认财不认人,?一路狂杀掠夺,?她的父母为保她性命将她紧紧护于怀中,她当时年纪幼小,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一时吓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却现自己倒在死人堆中,她的父母倒在她的身边,浑身是血,皆没了气息。
抬眼处,尸横遍野,触目惊心。
之后的日子便如同一场噩梦。
在那兵荒马乱的日子,她孤零零一人不知该去往何处,后来被一人贩子抓住,人贩子将她卖到一富人家里为婢,她年幼怯弱,不能干粗重活,又不会讨主人欢心,因而,日日不是被那家主人责骂就是鞭打。
那富人家里有一仆妇,便是老鸨儿王翠娘,王翠娘的丈夫死得早,偏她是个不安本分的,时常在外勾三搭四,后来还勾搭上家主身边一管事的。
东窗事后,家主辞退了她,王翠娘却引诱她一同逃走,她当时年幼,被人花言巧语一骗便上了当。
孰知,从此一入娼门,便是深海火坑。
那时年幼,怕死,后来入了这行,刚开始被糟蹋,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