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顺着多说了一句,“王爷,杭清还说,今日王妃施针后会为他蒙眼上药,明日再拆线,您要不要去看看?”
有相同的病例在眼前,若有治愈眼睛的希望……
倒不妨给些机会呢?
萧惊寒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沉。
他还是去了。
一号诊室里,慕晚吟在为杭清施针,她的银针落在脑户,哑门,强间穴上,杭清微红的眼周,也被她用了药。
朱神医就在一旁看着,手里小本还在记录。
慕晚吟又调和了药膏,用纱布缠在了杭清的眼睛上,让他今晚休息,不要碰眼,她明日拆掉纱布,杭清的视力就会更不一样了。
杭清听从安排,一直到第二日晨起,慕晚吟替他拆开纱布,他觉得有些刺痛之后,再睁开眼,就清晰的看到了眼前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容。
他的嗓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王妃,我……我又能看清了!”
他激动,欣喜,兴奋,内心的狂喜甚至让他想立刻给王妃跪下磕头。
“你敢!”
慕晚吟看出他的冲动,连忙喝止,“记得我说过的话。”
杭清抱拳,“属下记得,王妃不喜虚礼,属下定会奋力保护王妃,以报王妃之恩。”
“咳……诊金记得结一结。”
慕晚吟受不了这种郑重,略微脸红的提醒。
虽然杭清是她的护卫,她还要给他工资,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了。
杭清拿了自己的钱,给慕晚吟把诊费结了,这事又被朱神医观察了下来,笑着报告给萧惊寒:
“王妃实在有些意思,杭清都是她的护卫了,让他用工钱抵诊金,也未尝不可,但王妃还是亲兄弟明算账,在银钱方面,她是一点都不吃亏啊!”
萧惊寒轻嗤,“杭清的诊费不便宜,收他的钱,自然比收人情要直观。”
显得慕晚吟是有点贪财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慕晚吟不持恩挟报,一切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为难人家,可看出她是极有个人原则的。
这对长在后院的闺中女子来说,很是难得。
萧惊寒总觉得,慕晚吟这样的头脑和个性,与他调查之前的人,大相径庭。
但他又没什么实际证据。
他看向朱神医,问了问红绡的情况。
朱神医说,“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过红绡的性情……这次重伤之后,还是再休养一阵子的好。”
提起这个,萧惊寒眉眼一沉,也是默许了的。
他府中四大卫队领,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唯独红绡不一样,她永远愿意,隐匿在黑暗之中,不见阳光。
京兆府。
庄严肃穆的厅堂之上,高悬明镜四个大字,雄浑有力。
吴明越一身紫色圆领澜袍,绣五章纹,腰带上系着一个金鱼符,脚蹬马皮靴,端坐堂上。
他左右两旁,是持杖的衙役,无端汇聚出一股威严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