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输了家产,不过是个圈套,这帮人就是硬吃强拿要夺了房产来接待各地客户吧。
回想下,那天如果不是第二天就要接待客户,要把这批“猎物”骗上岛,可能在小镇就会大打出手。
可能再嚣张也不敢在镇上直接强攻,那会招来警察军队的。
易海舟使劲甩甩头,抛开不擅长的这种分析,起身出去找到丢弃在墙根下的尸体,借用指纹打开手机锁,改了密码回来把这内裤拍照,就算是对黄家小姐那一万美元的交代了。
这方面易海舟是个讲信用的人,拿人钱财,就得给个回信嘛。
既然拍了,易海舟顺便把这里的各种细节都拍了一圈。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毒辣的热带阳光晒得到处都滚烫又寂静,只剩下海浪在轻轻拍打岸边。
易海舟也有点饿了,锁上库房观察外面情形,用对讲机询问玛丽那边没有异常情况,才快步通过路面翻上游艇,顺便收了跳板。
船上的生活条件就舒服多了,有厨房有冰箱,底舱的电机一直都开着在供电。
那个脸上带着红印的美女甚至把休息室空调打开,还敷张面膜躺在沙上打盹。
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的觉悟。
睡姿不雅的样子,就不怕武装分子兽性大?
还好易海舟这会儿是小绵羊般的人间贤者。
只多看了两眼,对貌似昏迷的马老板也不闻不问,提着步枪去当初能挤百多人的后舱。
玛丽倒是马上给易海舟端过来一盘牛排!
厨房里面有足够十多人吃两天的各种丰盛食材,让东欧护士小声:“我们……能不能去救其他人,我猜他们很痛苦!”
易海舟冷漠的摇摇头:“六七十号人,这点东西给他们一顿都不够,他们甚至都不会感激你,还嫌吃不饱,你愿意饿死自己那就下船去,因为我也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停留多久,能用什么办法离开。”
玛丽痛苦:“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上帝会谴责我这样见死不救……”
易海舟冷笑下,懒得谈论信仰:“自己想活下去都得拼命,去睡觉,我放哨,几小时后来换我,那俩肯定帮不上忙,枪不离身保护好,他们很可能也会杀你。”
说着不管呆呆的东欧护士,端了吃食到飞桥上,解下腰间武装带跟夜视仪包,但战术背心却没取,反而调整好上半身两支手枪的角度。
靠好步枪的位置,再把自己隐藏在驾驶台边,随时能从观景玻璃瞭望四周。
牛排品质非常好,肯定也配得上二十万美元一位的贵宾。
他嚼得很慢很细,就好像这是最后一顿美餐,值得品味。
看看手腕上崭的军表,除了能辨认那表盘好像碳纤维,就只知道现在两点二十五分,午后最热最晒的时候,那位比较怂的金马尾男人,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偷袭吧?
经过上午那一连串充满了危险的激烈战斗,肾上腺素和体内激素自然分泌以后的倦怠感上来了。
没有可靠战友的结果就是这样,连闭眼都不敢随便有。
可潮水般涌上来的疲惫哪里抵抗得住。
忽然耳后一点声响,立刻让易海舟从似睡非睡中反弹!
腋下的手枪熟极而流的滑到手中!
然后瞬间放松,因为顺舷梯爬上来的是嘴唇白的马克斯,中枪的富豪还能挤出笑,有气无力:“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易海舟把自己重躺回驾驶座后面的长坐垫,摇摇头:“最好的办法是搞掉仅剩那个头领,你不是说卫星电话和启动钥匙都在他身上么,他居然退缩了,只有等……”
他没说的是,如果到入夜还没解决问题,他只有尝试拆开驾驶台,看能不能像老式汽车绕开点火开关,直接接通启动,主要是从没干过这个,没把握。
边说边拿起那枚高级望远镜,眺望了下岸边乱石滩上的两名被击伤的枪手,一动不动,估计没失血而死也被晒死了。
再看看表给马克斯示意下:“多少钱?”
马老板果然懂:“约丹国王纪念版的眼镜蛇,十多万美元吧……早上我看见是那个美国佬戴着,他……死了?”
语气低沉,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庆幸自己叛变成功,但这个时候谁知道最后的幸存者是谁呢。
易海舟不会在猎物面前入睡,聊会儿天也好:“没准儿他就是开枪打中你的那个,就在你正前方。”
马克斯苦笑下:“原来杀人一点都不好玩。”
他说话很慢很轻,生怕带动了肺部。
易海舟不感叹:“他们还有什么随身物品吗?直接穿成这样来登船?”
马老板秒懂:“每个人都有随身行李,就在休息室放着,应该都有些值钱东西,我的钱包都在下面。”
易海舟刚想问:“你们一个个身娇肉贵的,就不怕被绑了要……”
马克斯也听了半截就懂:“他们怎么可能在整个圈子砸了招牌……”
然后同时住口,因为都突然听见一点细微的动机声音!
为了抵抗午间酷热,易海舟顺手把驾驶舱的窗户都关上了,他也没有这种在海岛海面战斗的经验啊。
可能就是这种隔音的效果,让他失去了对外界的警惕,满以为都看着呢!
一手抓了步枪弹跳起来瞬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