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没准儿会以为她在感同身受的帮朋友煎熬。
黄玉莲却哭笑不得:“不就是个男人!至于这样吗?”
仙娜的汉语沙沙的,虽然不是华裔,但因为这一带有太多华人家庭,所以汉语和粤语比英语还管用:“五天了,他还是问都不问一声,也不找我……”
自己的灾难,不过是别人的云烟。
黄玉莲心里更没脾气:“你那些表兄堂弟到底有没有打听到点……”
因为怀疑跟镇上各色人等有关联,近几年都不经常回来的黄玉莲,只好偷偷通过儿时好友联系些不相干的人到处打听,却毫无头绪。
这时烧着好几炷香的花梨木平头案上,手机亮屏响铃,黄玉莲跳步过去的匆忙脚步都差点摔倒,幸好有仙娜伸手扶住她。
可接通的英语对话很快,几句话挂掉后,黄玉莲整个人都僵硬的站在那。
仙娜抱住她轻声:“怎么,小姐,怎么了?”
黄玉莲忽然开始抖:“我爸爸从来……不去赌场,这个人说我父亲欠了赌债,签字画押把家产全都赔给他们了,却不承认父亲……在他们那……”
然后像想起什么,马上翻开手机,果然有封最短信。
点开上面的链接,跳出段视频,真是自己的父亲,坐在一个赌场模样的桌边,签字画押的样子!
担忧了几天,情绪也处在崩溃边缘的姑娘,看见父亲的音容相貌,泪水立马连成线的往下掉。
口中只有喃喃的低语:“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明天就来收房产了……”
全靠仙娜抱着她才没有滑到地上。
村姑还是有把子力气的,扶着地主家的小姐坐到旁边太师椅上,看着悲伤欲绝的儿时好友蜷靠在那,弱小,可怜又无助。
使劲咬咬嘴皮:“我……叫他来帮你吧?”
地主家女儿哪里相信什么八竿子的乡下男盆友,艰难的摇摇头,泪水又跟着掉下来。
仙娜一脸花痴相:“真的,他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他有枪,身上藏着把枪!”
这种偏远地区,到处都是海岛跟热带雨林,东南亚私枪泛滥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听到这个,黄玉莲的泪水更多了。
她父亲可不就是因为热衷打猎才失踪的吗?
仙娜就像强行安利的金牌推销员:“真的,真的,我那几个表兄堂弟,你也看见了,当时我故意叫他们来调戏我,结果他……他,随手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了!”
哪怕是在流泪,大学生还是注意到村姑有个明显的停顿:“故意?”
仙娜嘿嘿嘿:“他就像个退隐江湖的大侠,哪怕靠在墙根晒太阳,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都掩饰不住他的出众,我当然要赶紧捡回家去啊!”
说起这个,她脸上居然有点甜蜜!
满心悲苦,却被兜头撒了一包狗粮的黄玉莲,摇摇晃晃站起来:“我……”
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镇上一共就三个警察,警长那些勾当她肯定比村姑知道得多,报案就是羊落虎口,况且警方律师也说没有任何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立案怎么找?
光是想起那个尸字,就泪水又涌出来,使劲摇头。
仙娜拿过桌上的高级手机:“我……我叫他来给你看看哦,看看吧,总要有人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