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房打坐的柳点酥心头莫名一痛。
“是谁把我的玉打碎了!?”柳点酥又惊又怒,起身便朝密室赶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本事,敢把她的录心玉珠打碎。
一入偏殿密室,柳点酥便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安静之中貌似有一股诡异萦绕。
翻手取出身份玉牌,犹豫一二后又收入了怀中,然后取出了青凉伞。柳点酥下至二层,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极淡的灵力波动。
离她最近的一人是昨日刚刚填补而来,按道理她最少可以撑到明日,然而现已死去,面带微笑,身体尚有余温。
“莫不是……成了?”
心头一喜,随即一股疑惑袭来。“可这也不像啊,什么玩意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柳点酥又开始逐个打量,二层里六人皆死,面容恬静安逸。
其中有一个红裳少女,柳点酥收取玉珠时现,是她带着的玉珠碎了。
伸手按住面前少女的脑袋,柳点酥心中有些可惜。搜魂之术,目前的她还习不得。
“你说你,哎。”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惋惜,无论正确与否,这至少是一重大现。
成功的路子只有一条,失败的方式却是千奇百怪,没有录心玉,柳点酥根本无从得知这个红裳少女的运灵方式。
“算了,那便再买一批。”
“有了一,也会有二。”
…………
姚清和一步踏入姜域秘境,然后略一掐指,瞬间便锁定李琢玉的出生地,以及长久居住过的地方。
他的母亲也是灵,与凡俗人李立欢愉之后偷偷离开,不久便怀孕,于是不得不再寻李立,嫁为人妻,陪李立颠簸几年后,生下李琢玉然后崩碎本灵而死。
李立则借灵的气运,一举高中!
“怪不得那个娃娃有些特殊,原来是出在这里。”
可是……姚清和又掐指,最后甚至取出道器演算。
知后果而不知前因,灵不可能看得上浑浊不堪的凡人,就像人不会看上猴子或猩猩。二者之间根本不可能会生什么。
然而李立不仅活了下来,还借取了气运改命,灵甘愿为妇,甚至不惜崩碎本灵,这怎么看都透露着蹊跷。
“有点意思。”
姚清和轻笑一声,一步踏入江南地界。
柳家。
因为吴国府关照的缘故,柳家这七年余来展的极为顺利,一举成为了江南富,坐拥仆人数千,比来此封地的亲王还要威风。就连钦差大臣来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柳家家主,而不是去接受地方官员的跪拜。当然,这里面也有皇帝老祖宗默认的缘故,否则柳家不可能如此壮大。
“果然好威风啊。”
“只是可惜,十五岁就把人家扔出去和亲,依那丫头的性子……呵呵,风光不了几年了。”
“而且……”
姚清和眼神有些古怪,他如今来到柳点酥家乡去算她,得到的结果依旧是似是而非,貌似。。。这里不完全算她真正的家?
这一个小小的秘境……
“嗯?”
繁华的街道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锦帽貂裘,左佩刀,右配白玉,领着身后几十个高大雄壮的下人,牵鹰遛狗,行人尚离百米,见之纷纷避退。
“地灵根么,也是一个好苗子。”
姚清和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他一步移到柳家,出现在了正在与旁人下棋的柳家家主面前。
柳永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有威严,身材不高,也算不得胖,像个习武之人,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势。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柳永河眼神呆笨,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亭外空地。
姚清和伸手点了柳永河眉心一指,然后自顾自的离去,七拐八绕的走到一个相对朴素的房屋。
这个应该就是柳点酥的闺房了,门框无灰,看起来仆人还算勤快。姚清和迈步穿了过去,空气并不浑浊,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室内拜访物件虽然简朴,但胜在典雅全面,什么都有。
姚清和明白了,这是想打感情牌?柳点酥得高人看重,一连在吴国府住了半年光景,其间竟没有一次联系家里,若他是柳家家主,也确实会慌。
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娇生惯养的,正是认死理的时候,先前他们父女俩,可不愉快。
当然,只是略微慌张,并不会怕。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非柳点酥身份上去了,能够一言定柳家,那这一点慌张,也不会存在。
“可惜,你们要失算了。”
“看来,我要待上一阵子了。”
姚清和手中抓过一块银锁收入怀中,这是柳点酥她娘亲在她出生前打给她的长命锁,他要留着,看看日后有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