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喜的轿子,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朝山里走去。
柳点酥安静的坐在轿子里,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她必须表现的无害,无害再无害。
只有这样,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才会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呼。”
柳点酥蜷缩在轿子的一角,纤细的手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紧的骨节白。
不过她并不紧张。
死到不可怕,只要不落得个残疾就好。这难得的第二世,她并不想在床上渡过。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除去老弱,病,眠,自己所能掌握的时间又有几多载?
人生自古谁无死?人生得意须尽欢。
如此而已。
盘龙寨今日难得的热闹。
夜幕降临,寨子里灯火通明,吆喝声酒碗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带着他们干了一单大生意!
柳家的小姐,就要成我们盘龙寨的压寨夫人了!
要么你柳家给我们送过来黄金万两!要么我们给你送几个大胖小子!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富家子,还不是要成为兄弟们的玩物?
柳点酥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上山的一路上,土匪都在说要拿她当压寨夫人。她此时盖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上,想着如何脱身。
她的身边站着两名身材粗壮的哑巴妇人。
这是一间装扮的喜庆的屋子,屋外的房檐上挂着大红灯楼,门外是两个站岗的小啰啰。
“嗨,小虎!他们在哪大吃大喝,他娘的让咱们两个把门!真不地道!”
“就是,铁牛哥。这不说别的,最起码要给咱哥俩送点酒吧?他娘的啥都没有!”
“……”
柳点酥听着门外的抱怨,分辨着有用的信息。
盘龙寨的老大,寡恩、残暴、自负,是个亡命徒。
“为何没有官府兵剿了这帮土匪?”
柳点酥心中疑惑。
要知道他们队伍走的可是官道!大道!
这他妈的都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
‘……’
‘太阳穴,后脑勺,颈动脉窦,下阴……’
柳点酥想着凭借这具身体的力气,可以有效打击的致死部位。
如果屋子里没有人盯着,她也许可以寻块锋利的瓷片什么的。
但很不幸,有两个壮妇盯着她。
柳点酥又想起了柳、李两家。
舍得女儿嫁出那么远还不多派些护卫?
作为新郎官,你竟然还没来?!
要柳、李两家来救自己,柳点酥她是不指望了。
古代结亲是这样的吗?
什么玩意啊!
柳点酥知道,她要是真做了那什么压寨夫人,那寨主长的五大三粗的,这具身体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万一再有个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
柳点酥又想起了那三颗药丸。
前路暗淡……
她必须尽快脱身,就算不能脱身,也要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