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胎双孕囊◎
靳洲整个人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定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半晌没说出话来。
安枝予哽着声,攥成拳的手在他肩上用力锤了一拳:“都怪你!”
靳洲仿若还没回过神:“不、不是说一条杠是没怀孕的意思吗?”
“可、可我例假到现在都、都没来!”她抬起眼睛,瞳孔泛红,哽咽着向他哭诉:“这都快两个星期了!”
安枝予的例假,靳洲最清楚不过,最长也不过两三天!
这个信息就像是一份检查报告摊在靳洲的面前,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点燃,让他漆黑的眸子瞬间比漫天星辰还要璀璨耀眼。
但是她在哭。
靳洲不敢把失而复得的狂喜表现得太明显,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去擦她的眼泪:“是好事啊,哭什么?”
因为婚纱不能穿了,婚礼也不能办了。
眼泪还没擦干净,又接连着几串簌簌滚下来,安枝予在他胸口推了一把,“都怪你,买那么便宜的验孕棒!”
这个时候,别说怪他了,就是踢他踹他都行。
靳洲把她搂怀里,“都当妈妈了,还这么哭鼻子。”
安枝予抽噎声突然止住,她挣开靳洲的胳膊,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看,把靳洲偷弯的嘴角看得瞬间压了下去。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之前我说没怀孕的时候,你不高兴,现在我怀孕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在之前那段期待又害怕的九天时间里,靳洲看过很多有关怀孕的帖子,其中不乏一些孕妇小常识,包括情绪的波动,口味的挑剔,以及身体的变化。
今天,他算是领教了其中一项。
但是他想不通,那些做丈夫的为什么要嫌弃和吐槽呢?
难道他们不觉得很可爱吗?
靳洲没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这段时间又被他养胖了一点,等再过段时间,岂不是肉嘟嘟的了?
脸颊被他捏着,安枝予一脸木然,她打了个哭嗝:“你、你干嘛?”
靳洲低笑了声:“怎么这么可爱!”
安枝予:“。。。。。。”
就在她不知要作何反应的时候,双脚突然腾空,靳洲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把她直直抱起往客厅去。
斜斜一缕余晖泄在沙一角,靳洲把她放在那缕金色里。
他蹲在她两个膝盖前,一只膝盖抵地,一只膝盖屈着,就这么仰着脸,一边看她,一边给她解释。
“我怎么会不高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这段时间他频繁地做一个梦。
他站在一束光里,婴儿的啼哭声从他看不见的一片黑暗里传来,他越是往那片黑暗里靠近,啼哭声就离他越远。
梦醒了,可婴儿的啼哭声却无休无止地盘旋在他的耳边,他甚至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去压制,去平复。
可一旦入睡,婴儿的啼哭声又会断断续续在他耳边响彻。
这段时间,他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熬过来的。
听完他的梦,安枝予一时哑口,怔怔地看着他。
“枝予,我以为我不欢迎他,其实不是,其实我一直都很期待他的到来。”
他低头看她小腹,看向现在还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已经孕育承载着一个小生命的那一块地方。
那种感觉很神奇,是和过去看到其他孕妇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枝予,”他覆在她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我能摸摸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