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没杀人,二没妨碍到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在水牢的这几个月,纳兰嫣然反反复复思考这个问题。
人人都说她有错,说她被魔修迷惑,说她不知悔改,又有谁来问过她,问她是不是真的爱谢微言?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哥哥,我真的有错吗?”她苍白着脸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和微言,只是想在一起而已,这也不行吗?”
纳兰流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曾经也想过,却没有答案。
地板上的光圈渐渐缩小,水牢里潮湿的空气令纳兰嫣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低着头,手指蜷缩成拳抵在唇边,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纳兰流月提着油灯的手指白,目光却很平静,“我来是想告诉你,谢微言已经从太虚灵境出来,天苍魔地那边为他选了一个鼎炉作药引,你不出来,是要眼睁睁的把他送给别人吗?”
纳兰嫣然眼角通红,已是止不住泪水,“他那天伤得可重?”
纳兰流月转过身,“他在太虚灵境待了数月,再重的伤也早该好了。”
……
……
太疏府君气了数月,其实早就后悔把女儿关进水牢里,只是若不给她个教训,他只怕难以服众。
纳兰流月走出水牢,穿过浮山,过铁索桥,往玲珑塔走去。
云崖上白雾萦绕,松柏挺拔。
太疏府君负手而立,对岸瀑布飞流,仙鹤于水面盘旋,唯他目光不动。
纳兰流月走到他身后,依然是道袍加身墨色法冠,身姿如松如竹。
“父亲。”他唤了一声。
太疏府君千岁有余,面上却仍是一副俊美青年的模样,只是气息过于冰冷。
“你去看嫣儿了?”
“是。”纳兰流月没有隐瞒。
天上云海变换,太疏府君收回视线,“她一心想着那祸害,已经没有救了。”
纳兰流月没有说话。
太疏府君继续道,“当日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放弃嫣然回天苍魔地,不曾想他竟如此固执。”
“父亲,既然那东黎道君回了天苍魔地,妹妹也该放出来了。”纳兰流月提议。
……
……
巨船驶过海峡,到达离北时,正是深夜时分。
海岸线与遥远的星海相衬,加上幽幽白雾,明月悬挂,如此景色,美轮美奂。
船队抵达码头,66续续的走出许多凡人与修士,而码头临街的地方,灯笼的烛光星星点点,落在地上投出许多光影。
月色朦胧。
谢微言推开窗,坐在竹席上凝神沉思。
他一心想避开江凛,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上了江家的船,还跟着船队到了离北。
然而修为没有恢复,他不能回天苍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