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挂电话,他站起来,哗啦两拉把窗帘合上了。
窗帘一合,屋中顿黯。
贺大少回头看着妻子,眸光沉沉。
苏琳琅今天很累的,因为昨晚她就睡了三个小时,今天一口气对付了七个杀手。
那一个个,她都是拼了命杀的。
不过在床上她向来不会败丈夫的兴致,以为贺大少拉窗帘是想干点啥,她往边上挪了挪,柔声问:“要一起躺会儿?”
贺朴廷走了过来,低眉看妻子,一伸手,却抓走了她手里的电话,并说:“我会在书房,你的电话我来接,有重要的事我会喊你的,现在就睡觉,好好睡一觉再说。”
“我还得……”苏琳琅话才说了一半,贺朴廷打断了她:“要给钱sir打电话问那个警员的情况吧,我知道,我会打的,你睡觉!”
又说:“我知道钱sir更愿意听贺太太说话,但这件事,贺先生有嘴,也能转达给他。”
他说完,转身出门,把门关上了。
是的。钱飞龙抓了一个警员,他是马鸣的人,也是放衰哥入场的人,差点就在赛马场造就了一桩暴恐类袭击案件。
以钱飞龙的专业性,肯定会刨根究底的。
而马鸣为了脱罪,说不定就会杀人灭口。
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钱飞龙,让他有所准备,保护那个警员不被马鸣杀死。
哪怕马鸣是港府难得的,愿意缉毒的警长,算是全民英雄,哪怕他杀的是像乔向娣一样吸毒的站街女,社会的渣滓,但杀人就是不对的,他就得被送上法庭去接受审判。
苏琳琅是个天生操心的命,也总觉得凡事都得自己来才放心,不过不比上辈子她永远是单打独斗,现在她有亲人,有丈夫了。
丈夫还是个醋包,整天见个男人就乱吃醋。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
时间说快吧,并不快,因为离回归还很遥远,但说慢吧,转眼就是1987年春节了。
苏琳琅在赛马会的亮相,在她自己看来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对贺氏酒店业的影响是空前的。
当然是好的影响!
目前,贺氏在欧洲有六家连锁酒店,有三家是度假村,还有三家是星级酒店,一直做的不温不火,虽然没赔钱,但经营都不算火。
不过随着苏琳琅亮相赛马会,而且是在席位置,戴的又是威尔士家族的传承名表,正好欧洲人又都热衷于名表,于是她凭表贵,酒店又凭借她,就一起登上了报纸。
从那块表到她的出身,再到贺氏目前拥有的资产,欧洲的各大报纸都报道了一回。
她小火了一把,贺氏的酒店也蹭了把热。
直接的影响就是,从圣诞开始,所有酒店的客房全部订满,订单都排到两个月以后了。
许董家闺女许天珠就在欧洲经营酒店,一看有商机,干脆自作主张给苏琳琅订了一张六月份,大英女王生日宴的门票。
届时只要苏琳琅盛装打扮,再出席一下女王的生日宴,让媒体多拍些照片,就可以继续维持酒店的热度了。
许婉心最热衷这种事情了,都没跟苏琳琅商量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宴会还在四个月后,但她这就开始物色礼服和饰,要佩戴的表,提的手提包了。
婆婆在翻阅时尚杂志,拍卖行期刊,奢侈品广告,立志要把儿媳打扮成港府第一贵妇,在欧洲顶级的贵族宴会上闪亮亮相。
苏琳琅穿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服,此刻站在贺氏国际的马路边,眼看一个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立刻招手:“表哥,我在这!”
来的是程,左右一看,问:“朴廷呢?”
苏琳琅说:“他在上班。”
忙又问:“朴鸿的申请批下来了吗?”
程没说话,跟表妹擦肩而过,进了停车库的入口,不一会儿,等苏琳琅跟上来了,这才说:“我来的次数太多了,毕竟还没有回归,被抓可就麻烦了,咱得谨慎点儿。”
这才又说:“组织已经答应了,领导说只要你家朴鸿愿意去,东西我们全力配合他拿过去,他人呢,只要不嫌弃我们工资低,条件差就行,随去随上班,全看他的意愿。”
苏琳琅估计也是这样,遂又问:“你这趟来还是为了卖武器吧?”
程说:“我是为了朴廷的事才来的,他可真是,好一通折腾……”
苏琳琅说:“刀?”
程说:“对,一把刀,这事说来可真绕,他找到北平公安局的阎局,说有一把刀,涉及到下一笔,3o亿的投资款是否能够迅到位,就一个条件,要重铸一把刀,阎局于是找到上级公安领导,公安局的领导又找到我们司令员,你知道的嘛,咱们部队的兵工是东北炼钢,昆仑造炮,西南驯鹰,南海铸剑,所以绕了一大圈,任务就被安排到我们这儿来了,司令员一看贺朴廷几个大字,说这是熟人呀,就安排我来取东西了。”
苏琳琅说:“但是我记得我阿爸说,铸剑的军工单位在北平呀。”
程说:“那是七十年代了吧,铸刀铸剑早就被挪到我们南海军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