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旭没防备,直戳戳的朝苏琳琅倒了过来,而就在他倒过来的同时,那位玩骰子的白骨爪小姐端着果盘走了过来,也是一个趔趄,一大盘水果朝着贺朴鸿的头砸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乱子,贺朴鸿就顾不上看牌了,当然,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赌牌的事了。
赌场已经变成战场了!
苏琳琅伸脚勾贺朴鸿的椅子,将他整个人拉向自己,躲开了果盘。
同时她突然翻身,整个人仰躺到赌桌上,双脚一个打旋,整个人往前扑的同时夺过荷官手里的扑克牌,朝着刚才弹烟头的打手飞剁了过去。
她的飞镖是连斧头帮帮主梁松都要夸,说准头好的。
而扑克牌在苏琳琅手里,跟飞镖是一样的。
刚才弹烟头的打手眼看一张扑克牌朝自己飞来,才躲过,立刻一声尖叫,因为紧随而来的第二张扑克牌恰砸向他的耳朵。
被苏琳琅扔出去的扑克成了杀器,深深扎进他的耳朵,切掉了他半边耳朵。
打手半边脸血流如注,转身就跑。
但这时郭瑞和宋时迂已经在两边围堵了。
苏琳琅从赌桌上一个打旋再下桌,恰好就把打手赌了个面对面。
这就是尖沙咀的龙头,也是贺家阿嫂的范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她刚才还在悠闲梭。哈,此刻手中也只有一张扑克牌。
但一个想搞事的打手,已经干脆利落,被她给制服了。
别的打手想围过来的,但袁四爷扬手制止,于是大富豪的打手们就集体后退了一步。
郭瑞在给那个扔烟头的打手两拳后,从他手里夺来半个烟头,拈给了苏琳琅。
苏琳琅接过来轻轻揉了几揉,突然起手,把烟头扔向了坐在边上的袁四爷。
袁四爷端起茶杯就挡,烟头碰在茶杯上,就是叮一声响。
大富豪的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叫暗算人,他们做起来司空见惯。
但贺家兄弟都懵了。
就连一直在外面跑的贺朴廷,毕竟没进过赌场,混过赌道,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苏琳琅走过去,又拈起烟头,再看袁四爷:“四爷,这就是您的江湖道义,你的赌局,烟头里头藏着针,这要扎上我家朴鸿的眼睛,他的眼睛可就废了吧。”
就连贺朴廷此时也才恍然大悟,刚才那个打手扔烟头,烟头里是藏着针的。
他的目的是暗算贺朴鸿,让他失明。
也就是说,刚才要不是苏琳琅眼疾手快一张牌飞出去,贺朴鸿一只眼球已经被扎爆了。
而要不是她那么敏锐,准确的分辨出顾满贯和白骨爪都是障眼法,并堵住扔烟头的打手,犯罪证据,也早被打手悄悄带出去了。
那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全凭苏琳琅,不但挽救了贺朴鸿的眼睛,还把事情给戳穿了。
后知后觉,贺朴廷都害怕了。
贺朴鸿也被吓到呆住。
贺朴铸和贺朴旭俩更是,对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字:怕!
当然,他们都特别愤怒,就连向来平和的贺朴旭都生气了,对袁四爷说:“袁老板,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家朴鸿可是个天才,你要敢把他弄瞎,我…我报警抓你你信不信?”
贺朴铸也说:“大哥,快报警吧,这儿全都是坏人,一帮子扑街烂仔!”
来玩赌局,本来兄弟几个要多开心有多开心,结果赌局才开场,这就全都吓傻了。
贺朴鸿想了想,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头,凳子都不敢坐了,他索性起身,躲到了足足比他矮一头的苏琳琅身后。
贺朴旭和贺朴铸一想,也跟到阿嫂身后了。
场面有点可笑的。
阔绰的赌场大厅里,到处是椅子,但贺家兄弟就跟老鹰抓小鸡里的小鸡似的,苏琳琅往哪里走,他们亦步亦趋,跟的紧紧的。
那么,赌桌上暗算人,还被抓了现行,身为赌场老板,袁四爷会怎么处理?
贺朴廷才是贺家的家长,他看袁四爷,就问:“袁老板,这事你打算处理?”
袁四爷开赌场都有二十年了,几乎每天都在耍阴招,阴人,暗算人。
弄瞎一个人的眼睛这种事于他来说算是小事一桩,他也处理过不知道多少回。
他惊讶的是苏琳琅的敏锐,那全然不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性该有的。
但当然,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也不可能打得走梁松,还叫陆六爷唯她马首是瞻的。
赌桌上的生意就是你来我往,彼此互坑,出了事,见招拆招,解决就好。
他看扔烟头的打手,明知故问:“你个蠢才,居然在烟头里藏针暗算贺家三少,你是不是疯了?”
打手鞠躬:“四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你差点把贺家三少弄瞎,只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袁四爷再问。
打手咬了咬牙,捡起烟头,从里面剥出针来,犹豫了一下,但立刻一反手,要不是苏琳琅眼疾手快一张扑克牌飞出去挡一下,这人就要把自己的眼睛给扎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