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慈善总会的会馆就在山顶上,在顾氏所开的高尔夫球会所的隔壁,面向球场,幽致雅静。
港府的富豪们大多喜欢打高尔夫,经过会所,可见门前停满了各式豪车。
而苏琳琅之所以不必许天玺陪她,是因为她猜得到,有人会在慈善总会等着她。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霆轩。
他在停车场‘偶遇’了苏琳琅,说:“真巧,苏小姐你也来办事?”
看她径自走了,又一路小跑着给她开门:“苏小姐真飒爽,司机保镖都不带一个,独来独往的。”
在慈会工
()作人员的眼中,场面很奇异的。
苏琳琅穿的米色风衣,戴了墨镜,足蹬软底皮鞋,大步入内。
而季霆轩,季氏的新任掌门人,抢在保镖之前帮她开门,又一路引道,还陪着笑,把苏琳琅带进了钱大秘书的办公室。
钱德曼快九十高龄了,大秘书是他的一女儿L,一个六十出头,面相寡淡,画了两条细眉毛的老太太。
看到季霆轩进来,钱大秘书笑了:“季少来缴捐款了?”
再看苏琳琅虽然身量不算高,但戴着墨镜,风衣挺阔,周身一股凌然气势,她说:“这位是季少的未婚妻,澳城来的赖小姐吧,欢迎欢迎。”
季霆轩有联姻对象的,是澳城首富赖氏的千金大小姐,叫赖丽明。
钱大秘书长年龄大了,老眼昏花,这是认错人了。
季霆轩特意看了苏琳琅一眼,递出份文件来,说:“钱秘书,最近我们季氏账面紧,关于远东舰队的那笔捐款我们要悔掉,这是悔捐书。”
钱秘书长两道细眉瞬间变成了八字:“悔捐?”
又说:“霆轩,你才刚刚主事就要悔捐款,这可不是兴家旺门的好兆头,我劝你好好想想,最好还是别悔款。”
“今年季氏财务比较吃紧,明年吧,慈善方面我会努力的。”季霆轩说着,把悔捐单放到了钱秘书的桌子上。
钱秘书冷哼一声:“我看你最近跟贺氏走的比较近,生意场上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什么,但是,好自为知吧。”
苏琳琅懒得听废话,就把理事申请书递了过去。
钱秘书以为她是澳城首富的女儿L,自然好生接待,但拿起放大镜一看文件,再抬头看摘下墨镜的苏琳琅,声音就变了:“你是贺家人?”
苏琳琅不喜与人废话,季霆轩解释说:“贺爷爷今年身体渐佳,也想为慈善事业做点贡献,这位是苏小姐,来送贺氏的慈善财报的。”
像贺致寰那种身份,愿意出山,慈善总会要扫道欢迎的。
但钱家最近正被贺家搞的焦头烂额,钱秘书虽有涵养,也忍不住要阴阳一句:“贺叔可是香江的财神,我们慈会的小庙,他竟也愿意来?”
嘴上几句闲气,一般人会受,但苏琳琅不会,她反问:“钱秘书,您说我们,难不成慈会是您家开的?”
“你,你……”钱秘书都被她给怼结巴了。
季霆轩今天特别勇,他说:“慈会是由政府牵头,民间组织的,属公共协会,凡捐款高者即可出任理事。”
他又说:“其实在我看来,贺爷爷该当大理事的。”
不等钱秘书再说什么,又鞠一躬:“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钱秘书望着季霆轩的背影,半晌,来了一句:“哼,年纪轻轻,不知深浅!”
钱家是梁松的后台,季德又是被梁松绑的,季氏在出事后悔捐其实很正常,但今天季霆轩专门凑巧,要和苏琳琅一起来,一边是来悔捐的,一边也算是表态站队,从此要跟贺家站一条
线了,而这于钱家,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了。
当然也就意味着哪怕苏琳琅不想要,季氏从此贴了过来,要抱她的大腿了。
出了慈善总会,季霆轩说:“这儿L离我家不远,上门吃顿便饭吧,我爷爷一直说要单独感谢你,今天也正好顺路,去一趟吧。”
季氏现在就等于表态站大陆了,还不知前途如何,季老爷子的心情应该很惶恐。
农场阿爸经常说,尊老爱幼是PLA的优良传统和美德,按理,季霆轩表了态,苏琳琅也该上门吃顿便饭,给季老爷子安安心的。
她都准备答应去吃饭了,但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是贺朴铸打来的,一接通电话就说:“阿嫂,你能来趟停机坪吗。”
……
“Gonda太过份了,明明是他不栓绳子狗才咬的人,但现在他准备把狗枪毙,我和霆峰,凯旋几个凑了钱,但我们钱不够买狗狗,阿嫂你来给我们送点钱吧,好不好阿嫂,求你了。”贺朴铸又说。
季霆峰也在,抢过电话说:“阿嫂你快来吧,Gonda的保镖马上就要杀狗狗啦。”
隐隐约约,苏琳琅听到Gonda在喊:“你们倒是快一点啊。”
“阿嫂,拜托你快点吧。”贺朴铸忙又说。
话说,小Gonda的父母都是混血儿L,据说混血儿L的第一代都会生得特别好看,但到了第三代,有一些就会基因变异,变的比较难看。
所以小Gonda长的有点丑,但虽然丑,他的脑回路却有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精明劲儿L。
他不栓狗绳,被苏琳琅教训了,可他不但不反思自己,还要枪毙狗,还约了贺朴铸和季霆峰等人去看,应该就是想利用他们对狗的同情心,把狗卖掉,这算盘珠子,打的不可谓不高明。
苏琳琅当然就不能去吃饭了,跟季霆轩告了别,她准备去看看狗子。
牧羊犬可是退役军犬,对她来说就是手下,被富人家的孩子当成玩物,玩腻了就枪毙掉,在她这儿L肯定不行。
边走,她边安慰贺朴铸:“告诉Gonda,狗狗我买,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