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帮已是笔烂账,再听她问起他妈,季霆轩皱眉:“家丑而已,不说也罢。”
贺少奶奶言辞愈发犀利:“季大少不愧牛津毕业,母亲都能称做家丑,厉害!”
季霆轩也是打小经商的阔少,眼见得要赔几个亿,都跟苏琳琅有关,她又硬似钢刀,他当然也会生气:“我知道该怎么保护我的母亲,就不劳苏小姐费心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个声音:“你知道个屁!”
季霆轩回头,竟然是他弟霆峰,站在楼梯间。
他忙来拉弟弟:“这可是尖沙咀,你的保镖呢,你跑这儿来干嘛?”
电梯来了,仨人同上,季霆峰却刻意跟苏琳琅站在一起,冷笑说:“我哥所谓的保护不过是跪求我妈不要拖季氏的后腿,再说几句守得云开见月明,自己会孝敬她一类的空话,对了,说要送我妈的城堡,却一直给那个女人住着!”
季霆轩目瞪口呆,扬起手,差点就要搧弟弟了。
这是家丑,按理不该外说的,但季霆峰今天莫名的勇,就要说。
他刚才一路跟着来的,躲在楼梯间,亲眼看着苏琳琅冲进屋子的,在那一刻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他深知,钱于他妈不重要,她要的是一口气。
她就是那个被轮。奸的女孩,他没有苏琳琅的能力,但总该有她的勇气吧!
他自爆家丑,不但不怕,还狠狠瞪着大哥。
苏琳琅趁势起讧:“怪不得季大少嫌亲妈丑,原来是有更漂亮的小妈了。”
当着外人吵家丑当然不行。季霆轩龇牙:“霆峰,立刻跟我回家!”
季霆峰看苏琳琅,她秒懂:“看来你哥要给你上家法了,先去我家跟朴铸住着,等你哥气消了再回家!”
季霆峰狗仗人势:“谢谢阿嫂。”
季霆轩就这样给弟弟气了个仰倒,面子里子全丢了。
但他也有他的无奈。
老爸用情妇当秘书,他如果不放低身段,就会被情妇联合董事局架空,而他妈一离婚,情妇上位,只要他爷爷一咽气,他们兄弟立刻就会出局。
他从12岁起就在季氏起早摊黑,难道只是给父亲的情妇当半生打工仔?
他劝母亲守得云开,也是不想她操持一生却被别人摘果而已。
这些,他又如何能道给外人听?
忍字心头一把刀,眼看电梯门开,他咬牙说:“苏小姐,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我会用实际行动让所有人知道,我至孝!”
他所谓的至孝大抵是忍辱负重熬死老爹,再狠狠报复那帮欺负过他妈的女人。
至于不被丈夫爱,还被夫家围攻的,他妈的心情,他不但不知道,还沉浸在自我感动中无法自拔。
但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曾经仗着斧头帮在尖沙咀赚大钱,现在那柄斧子要砍向季氏自身了,且看欺负起女人来手段顺滑的季氏男人们,要怎么面对那两柄战术斧吧。
苏琳琅反正也闲着,别人家房子着火,她乐得看个热闹。
……
事情很快就有消息了。
梁松是季氏的合作方,弟弟在酒店被人爆了头,他当然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而聪明如六爷,当然瞒了苏琳琅,还四处传播小道消息,说是季氏雇的国际雇佣兵们打的人。
季霆轩倒是想把苏琳琅拉出来讲,但是谁会信?
梁松也信了六爷的,认为弟弟就是被季氏害的,放了狠话,说他早晚要放一把火,来给季氏全家点个大天灯,送他们全家上西天。
且不说季家准备怎么应对这件事。
季霆峰正好心情烦闷,最近他妈也不在家,他就住到贺家了。
他受贺朴铸的影响,除了上回借走的《红岩》之外,又读了很多关于大陆的历史书。
俩人边读边讨论,就准备要办一件特别了不起的大事情。
因为事关大陆,别人也都不感兴趣,他俩就只跟苏琳琅讲了一下,跟别人都没说。
转眼就是感恩节,瑞德公校要公演了。
因为听说小儿子在贺家住着,已经跟丈夫分居,搬出家门的张美玲今天特意上门,走访贺家。
一是向贺家收留儿子道谢,一是也正好去公校参加儿子的演出。
女人,不论跟丈夫感情闹成什么样子,对孩子总是比男人要更加挂心的。
张美玲还邀请许婉心一起去,但许婉心当然不去,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