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龙虎堂的人就知道苏琳琅曾经是怎么对待黎锐的了,一刀银光挥过,她吼问:“阿泰,被吊着是什么感觉?”
廖喜明还在找双截棍想反击,苏琳琅继续吼:“你吊打过多少人,告诉我啊,被吊起来是什么感觉?”
阿泰是偷渡,游到港的。
本来以为凭自己多年的打人经验,不说二当家了,取代陆六爷也不过早晚。
但等他低头一看,突然一声尖叫,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一条小腿正以极怪异的姿势耷拉着,当他想抽回它时,它不会跟着腿走,只能被拖着晃动。
是的,他的一条小腿生生断了,只连着一层皮。
虽然曾经天天打人,打遍广省无敌手,但阿泰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腿断了是很可怕的,他被吓的转身就逃,拖着条断腿,逃到哪儿哪儿就是一条血痕。
新鲜的血液迅速凝固,又被青砖吸附,他整个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惨字!
廖喜明总算逃脱了苏琳琅的长刀,又拿到一副双截棍,打算再战,但他才从另一个打手手中接过来,一回头,就见一道银色的光带着风呼啸而过。
是的,苏琳琅追过来了,而且毫不犹豫,挥刀就削。
是人就都会怕死,在看到最后一副棍子被齐削的那一刻,廖喜明选择了苟且。
扑通一跪,他举起了双手。
廖二当家倒没有断手断腿,但他生生被打跪了。
苏琳琅的丸子头散了,成了马尾,夕阳下长发蓬松,颤栗。
迎面是五六个打手,她生生止了刀,又回头,挑刀问:“还有谁?”
再问陆六爷:“生死状呢,拿来,让他们签,我有的是时间,一个个的会!”
五六个打手(),一个又一个?()_[((),站到了廖喜明的身边。
虽然他们没有跪,但在心里,已经跪了。
而陆六爷终于明白,苏琳琅在张华强的匪窝里干过什么了。
当那柄长刀在夕阳下舞如金龙,她虽然没有削掉廖喜明的头,但削掉的是他的心理防线,一寸又一寸,她不是来挑战的,是来碾压龙虎堂的。
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强的爆发力,但她一刀又一刀,生生把陆六爷的二当家削跪在了地上。
而此刻,她还想车轮战,跟他所有的高手们全挑一遍。
无庸置疑,她已经赢了,赢的陆六爷心服口服,也叫他大开眼界。
甚至他也是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当她第一刀削上廖喜明时,他的茶碗不是巧合下被砸碎的。
是苏琳琅刻意砸的,或者说,她的刀准就是那么好,那么的精妙。
一刀又一刀,她不但削光了廖喜明的心理防线,也从一开始,就连陆六爷的心理防线,也稍带着削掉了。
突然,一声厉吼将陆六爷拉回现实。
举着刀,苏琳琅吼:“愣着干嘛,不是不服吗,还有谁,上啊!”
最后一点夕阳落山了,青砖青瓦的大院子里,阿泰正在四处乱爬,沉垢般的污血染了半院子在。
苏琳琅身上的粉裙是这院子里唯一的明媚和鲜亮,但她的目光和刀,杀机腾腾,杀气凛凛。
“上啊!”她再一声吼,吓的阿泰都停在了原地,仿如被定住了一般。
陆六爷匀呼吸,去抓茶碗,却猝不及防被碎片划了手,血珠迅速往外突涌。
贺朴廷兄弟皆在看他,目光仿佛在问,服是不服!
没得茶碗,那就不端了,抓起毛巾止血,陆六爷哑声说:“朴廷,人在江湖,没有一个不想退的,但你懂得,我也想退,但没那么容易退。”
贺朴廷当然懂,人在江湖,要退,就是死。而且妻子想要的是一个没人混道,没人收保护费,跟大陆一样民生安定的港府,那是理想主义,几乎没可能实现。
但它跟六爷胁迫女孩子们拍风月,整天开着机器疯狂印刷色。情刊物没有关系。
他之所以耍赖,还想拍,无它,色。情业的利润甚至超过了贩。毒,他舍不得那一大笔的利润。
手拍上陆六爷的腿,贺朴廷说:“收手把,干点别的,必要的话我帮六爷!”
就这样低头认输当然不可能。
但陆六爷也没有想过,胆大包天到在贺家人公然赴约后,真把首富两口子灭在这儿,让他们出不了堂口的。
他们是港府第一纳税大户,真要死在这儿,大英政府就该收拾他了。
可陆六爷又舍不得一本万利,只需要几个女孩子就像印钞机一样,能源源不断赚钱的色。情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