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堂口之间争地盘争利益纯粹靠打,但不是一味的蛮打,而是先签生死状,然后单挑对决,彼此亮出筹码,再派打手对阵,谁赢筹码就归谁。
当然,因为有法律,有政府,肯定不会下死手,分个输赢就好了。
但要手狠的,就会把人打废。
而道上规矩,一旦输了,也必须愿赌服输,该给的筹码必须给赢家。
水仔当然担心阿嫂,一方面他盲目自信,认为阿嫂出手必定天下无敌。
但也怕万一单挑时她被打废,他就没老大了。
而一个小弟没了老大,也就没有灵魂,没有人生的方向了。
苏琳琅掏出一万块钱来,说:“这是这段时间的花销,拿着。”
“不用啦阿嫂,我还有钱的。”水仔嗖一声钻进绿化带,边跑边说:“阿嫂,一日是大佬,终身是大佬,真要对战,我一定比你早一分钟倒下!”
苏琳琅再想追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走到家门口再停下,她才蓦然明白,水仔专门发誓,是因为不相信她能赢吧?
他不相信,但要生死与共,去阴间给她当小弟?
看来这一仗必须打赢,否则的话,贺朴旭的贞操,水仔的命,都危矣。
……
说回贺家,贺墨每天一打开报纸,就会看到八卦小报对他无情的嘲讽,数他的绿帽子,不堪其辱嘛,也跑瑞士,洗心革面伺候他爹去了。
贺朴廷嘴上虽然不说,但当然担心贺朴旭。
毕竟骨血兄弟,他是嫡长,占尽长辈的疼爱,也是由长辈们手把手的教导着,学的经商。
但是自幼,贺章和贺致寰就一致教导他要对兄弟好,要照拂兄弟,既接手贺氏,他就是贺家兄弟的高级打工仔,要照顾好弟弟们。
贺朴旭有野心,无奈是个蠢货,为家族丢脸事小,但他跟贺朴廷一样,疼痛神经特别敏锐,属于稍微划拉个伤口都要痛死的,现在两方局势已经白热化了,一旦被六爷发现他是贺家的种,一巴掌搧过去贺朴旭都得痛死,而道上大佬折磨人,还有的是他们想不到的手段。
说什么就来什么。
那不,贺朴廷正在书房里跟许天玺聊,想要打探一下贺朴旭现在怎么样。
正好贺朴铸放学进门,听到电话响,一把接了起来,一听,大喊:“二哥?”
贺朴廷架的拐,一瘸一拐的出来了,抢电话:“朴旭?”
“大哥,小声点,嘘,我阿爸呢?”贺朴旭声音小小的,在说悄悄话。
贺朴廷并不知道,还是许天玺过来说:“二爷前几天去瑞士了。”
贺朴旭躺在床上,手捂电话,泪雨滂沱:“大哥,我错了,陆六指他洗不白的!”
他曾经以为可以洗白六爷,继承产业,然后跟大哥成为港府双雄。
现在他彻底失望了,语气透着无尽的沮丧和难过:“你要答应我,不论陆六指给你什么条件,都不可以来红山半岛见他。”
贺朴廷大概知道情况了,遂问:“你呢,就不能跑出来,赶紧回家?”
贺朴旭早就想跑了,但陆六爷的家就像个鸽笼子,还有打手守着,他跑不出来。
而他自忖聪明,就想了个办法,想要谋杀掉陆六爷。
他的办法倒挺好,先是谎称自己病了,需要感冒药,让打手帮他买了头孢,而头孢配酒,阎王招手,他于是在六爷的酒里悄悄下了头孢,想要毒死对方。
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六爷竟然悄悄把酒给调换了。
一顿酒喝下来,六爷自己好好的,贺朴旭却被药倒了,还是六爷把他送到医院洗的胃。当然,不必DNA结果了,六爷已经确定他是贺家的种了。
不但是贺家的种,还当作卧底,要杀干爹。
陆六爷险些被气到原地爆。炸。
今天,因为贺朴旭奄奄一息,就没派人贴身守着。
但六爷已经跟手下们讲了,就要让贺朴旭拍大A。片,只等身体一好就拍。
等片子制作出来,头一封就寄到瑞士,寄给贺致寰观看。
贺朴旭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要逃跑的。
毕竟他妈一脱误终生,一生都没能甩掉脱的阴影,他不想重蹈覆辙。
他现在已经被六爷带回家了,他还藏着几枚头孢的,打算先装死麻痹打手们,然后就抽时间把药下给打手们,接着就逃出去,回家!
但是,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听六爷跟廖喜明谈论怎么对付贺家的保镖们。
针对贺平安,陈强尼,翁家明这几个高手,他们一直在讨论相应的对打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