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本来是蹲在地上,以手抱头的。
但她突然跳了起来,搧了身边的警察一巴掌。
警察被攻击,立刻举枪,大吼:“蹲下,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叫李珍的女孩不但不蹲,还朝着警察扑过去:“开啊,打死我啊,死扑街!”
警察被激怒了,松了枪保险,怒指:“蹲下!”
同一时间,苏琳琅打开车门,下了车,几个孩子也全趴到了窗户上。
李珍举起双手,但并不蹲,而是反问:“阿Sir,你们凭什么拘捕我们?”
警察反问:“你们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难道还要我说?”
李珍一笑:“不就是拍了风月片嘛,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让我们拍的?”
龙虎影视公司属于陆六爷,但法定负责人当然不是他,而是别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规避风险,不让警方抓到他。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也无可奈何。
李珍举着双手,继续逼近警察:“因为我阿妈病重,我不得以借了高利贷,高利贷利滚利还不起,我就只好拍风月片,但你们凭什么只抓我们,不抓幕后老板?”
另一个女孩也站了起来,说:“我也是欠了高利贷无力偿还,只能拍片还债,阿sir,我是做错了,但难道我不觉得羞耻,我是自愿的吗?”
警察也挺为难的,安慰她们说:“你们只需要去警署录个口供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请你们蹲下,OK?”
可是女孩子们非但没蹲下,反而有更多的全站起来了。
一个女孩子举起手说:“我阿爸欠了大佬的高利贷,如果我不拍片,他们就会杀
了我阿爸,阿sri,你们是警察啊,就不能管管社团,只会欺负我们吗?”
不知道社会为何会如此畸形。
但这些女孩子之所以来拍片,或者穷,或者债,其实没有一个是自愿的。
说白了,始作俑者是社团,是陆六爷。
但他隐在幕后不出来,被恐吓着拍片子的女孩子们不但要受欺负,还要被抓到警署问话,这种不公平让女孩子们既难过,又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当然,警察也无解,只能不停的说:“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谢谢!”
叫李珍的女孩还挺会说的,她冷笑说:“逼我们拍电影的是你们这些男人,看电影的也是你们,抓我们的也是你们,阿sir,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男警察被她问的受不了了,换了个女警察过来,自己躲到一边去了。
苏琳琅就在旁边,看到有个女孩子穿的是超短裙,蹲在地上内裤就会露出来,遂把自己的衬衫脱了递给对方,说:“这个给你,当成裙子吧,包起来!”
她的衬衣下面还有打底背心,倒不防事,但这女孩一直在走光。
女孩见是一件VERSACE的衬衫,惊了一下,说:“太贵了吧,我不要。”
苏琳琅弯腰,将衬衣围到她腰间,说:“你们欠高利贷,有账本吧,在哪儿?”
她既不是警察,也不像记者,因为太年轻了,又长的漂亮,一身衣着昂贵,一帮女孩就纷纷在看她,叫李珍的那个说:“账本一直在公司,里面不但有我们的欠条,应该还有别的东西,都是很重要的,社团的人应该会带走它。”
“社团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苏琳琅问。
当大批警员出动,陆六爷就只能弃车保卒,任由它被捣毁。
但最重要的是账本,他肯定会悄悄派人把拿走的。
影视公司是个大仓库,两边的门都有警察守着,按理人应该出不去,而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跟警察动武,也没有强行逃脱的,就证明账本还在。
苏琳琅得知道哪个人是社团的,会拿走账本。
问男性当然不会说,因为在情。色这个问题上,男女性是天然对立的。
她只能问女性,她们,也肯定会告诉她答案。
就在这时,大批警员在往外撤,几个女孩前后左右一看,说:“大花臂不在。”
“大花臂是谁,社团的人吗,这个仓库还有别的出口吗?”苏琳琅问。
叫李珍的女孩说:“靠海那边,东南角上有个三米高的窗户,如果有绳子的话那儿就是个出口了,但如果没有绳子,人跳下去就会摔死的。”
另一个女孩说:“大花臂肯定一直躲着,要悄悄带走账本,真希望他立刻暴毙!”
社团是个庞大的群体,而它又特别擅长对付弱小的个体。
要说女孩们向警方举报账本的存在,也可以,但也许明天就会遭报复横死街头。
所以她们
愤恨,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压榨。
倒不是说苏琳琅喜欢简单粗暴,而是这年头的港府就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