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估计贺朴廷也着急,暂时没时间跟这小子废话,打开小铅笔刀,指远处小凉亭
()上的对联,说:“看到落款的那个小印章了吗,这是大概五十米,看我!”()
她闭上眼睛,横手飞出水果刀再睁开眼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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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先跑,贺朴铸也撵了过去。
凉亭上有木刻的对联,对联当然是人书写的,就会有落款,有印章。
而那枚不算锋利的小铅笔刀就扎在小小的印章处,入木三分。
保镖先惊:“嚯,少奶奶好准!”
那么远的距离,又是一把铅笔刀,它和训练用的飞镖就不是一个东西,少奶奶是闭着眼睛盲扎的,竟然扎的那么准?
这位少奶奶在大陆,怕不是盲扎飞镖的冠军?
贺朴铸还小,意识不到那样的准头意味着什么,他试着去拔铅笔刀,却发现它纹丝不动,撅着屁股正在拔,就听身后大嫂在喊:“贺朴铸!”
她穿一件端庄又乖巧的圆领半裙,唇角噙笑,有种天然的乖巧,但她语气是那么的轻蔑:“先别自残了,你要不小心弄断了手,我想教你这个都教不了,是吧?”
贺朴铸一愣,她刚才那一手是盲扎飞镖,又准又深,她怎么知道他感兴趣,而且还想学的?
等他想追问时苏琳琅已经上楼了。
……
重症监护室是没有窗户的,憋闷,压抑,属于谁都不愿意呆的地儿。
苏琳琅刚进门,就听贺朴廷在吼:“我说了我可以,Don'ttouchme,please!”
嚯,她的大少老公在发火,都气的飚英文了?
正好看到苏琳琅进来,护士大姐说:“苏小姐,麻烦你跟贺先生讲一讲,他的膝盖不可以用力的,必须我们来搬动他。”
应该是贺朴廷刚刚上完厕所回来,想要自己上床。
出于对他身体的考虑,护士要搬他,但他不愿意,就僵持上了。
这还是自打救回他以来,头一回见贺朴廷完全坐着。
宽大的格子病号服,他一脸的懊恼与愤怒,皮肤倒是有了些血色,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崩溃,沮丧,气馁。
苏琳琅一看到他,就要想到自己的伤员,她也最能理解伤员了,忙说:“朴廷哥哥,如果你不想要他们来搬你,我来吧,我来搬你?”
贺朴廷声音突然变柔:“阿妹来了?”又伸手给护士:“烦请快点,谢谢!”
重症室的护士都是雄壮有力的,一男一女两边一搬,就把他放床上了。
这么一折腾,他被反捆过的膝盖受不了,疼的面色煞白,额头一层冷汗。
但他面上却风轻云淡的,柔声说:“阿妹,我需要从新闻中获取信息的,虽然有点辛苦,但希望你可以把这件事排在你别的工作的前面。”
要不是贺朴铸,苏琳琅早就来了。
她也不废话,摊开报纸先读标题,看贺朴廷想听哪一篇就读。
今天他的手腕拆了纱布了,伤口正在结痂,但膝盖昨天才开始治疗,又缠上了纱布,他又是侧
()躺着,苏琳琅就边读,边在大少的膝盖上涂鸦。
读东西很慢的,贺朴廷想听的又多,转眼就到中午了。
他不能侧躺,但膝盖却朝着她,看不到,也不知道两只膝盖上一边有一只胖胖的小乌龟,这不,苏琳琅刚读完一篇西元海运收购南美海运受阻的新闻,就听贺朴廷说:“阿妹,告诉刘伯,通知公司,投5千万到西元海运。”
苏琳琅会打仗,但不懂金融,明明新闻说西元公司收购受阻,还说拿不下南美海运,打不开南美航道,它一年要错失几十个亿,贺朴廷为什么要买它的股票?
报纸读完了,将它折起,苏琳琅说:“朴廷哥哥,要我记得没错,一旦开通南美航道,从亚洲出发的货物,运费会大副缩减,但西元公司收购受阻了,前景并不好,你为什么要买它的股票?”
她没看错,贺朴廷勾唇笑了一下,才说:“阿妹你明天早点来,我讲给你听。”
值班的护士大姐忽而噗嗤一笑,说:“苏小姐明天记得早点来,贺先生今天等不到你,发了好大的脾气,他是在提醒你,要你明天早点来。”
苏琳琅刀子似的目光刷的扫下去,就见贺朴廷眼神呆呆的,然后他缓缓的,把头侧向了护士大姐,脸色当然也很难看。
护士大姐明知他是瞎的,但也受不了,起身出去了。
所以她把他从匪窝里扛回来,又诚心求教,结果他跟她玩心眼子?
苏琳琅寒目盯着,就听贺朴廷说:“阿妹好厉害,竟然懂得海运运费的问题。”
倒不是说该不该懂,而是,普通人是不会关心海运运费这个于生活毫无关联的问题的。
所以他是在怀疑,她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吧?
当然了,原来的苏琳琅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全,现在能文能武,报纸上的英文单词她也都认识,都能跟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