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现屋内的水已经淹入屋内了,自己的拖鞋飘到了门口,他于是只能沉默地赤脚踩着水去拿拖鞋,水里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
他站在水里愣了一会觉得这屋子不能住人了,于是他踩着拖鞋跑到楼上敲门,楼上是包租婆的房间。
敲了一阵,包租婆没好气地打开防盗门,她穿着红色的睡衣,冷冷地在门缝里看他:“什么事?”
包租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卷着大波浪风韵犹存,平时喜欢把指甲涂得红艳艳的,脸也化妆化得有些假面,不知道为什么,唐海有些怕她。
唐海说了楼下进水了,自己的房子不能住人了。
包租婆的脸垮了下来,她的眼睛在门缝里有了几分恶毒的感觉,看得唐海后背凉,这个女人说:“关我屁事。”
唐海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严重了,他说:“我是你的租客,我要换房间,我付了钱的。”
那个眼神和鬼一样吓人的女人突然脸色柔和起来,问他:“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唐海扶了扶眼镜,想要开口,突然现自己失声了,他摸着自己喉结有些惊恐地抬眼看着房东太太。
女房东站在门缝里笑得温柔,带着诡异的意味,这比她平时冷漠的眼神更吓人,唐海捂住嘴,马上踩着拖鞋跑了下去。
因为水淹了家,唐海出门困难,于是他想打电话给老板请假,他有一个攒钱买的座机,可是现房间里的电器被水泡得不能用了。
无法请假的唐海只能认命地低头叹气,然后他感觉自己喉咙仿佛堵住了一截棉花一般,说不了话,我可能是感冒了,所以暂时失声了。
唐海心里想,然后掏出西装踩着胶鞋拿了一把雨伞去上班了。
虽然唐海上班迟到了,但是老板因为天气原因没有罚钱,唐海昏昏沉沉地上了一天的班。
他现自己嗓子不疼,可是一句话也不能说出口,他越来越觉得诡异和害怕,还好,他上班人缘一般,所以同事都没有现他的不对劲。
下班回家,到了家门口,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看二楼房东的房间,这个女房东以前总是喜欢在他下班的时候开着窗缝露着一只眼睛看他,很吓人,唐海常常想换房子租,可是他因为这低廉的房租还是忍受了这诡异的女房东。
看吧看吧,反正也掉不了一块肉。
唐海心里想,然而他今天现房东的房间灯是暗的,也没有开着窗缝看他,唐海突然觉得安心。
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种莫名的直觉击中了他,他的心脏莫名跳动了起来,他推开家门,因为雨水家里的电还没来,他摸着黑走了进去,房间的雨水好像排了出去,地面干了不少,他走到床前,感觉雨水可能没排干净,因为他踩到黏糊糊的东西了。
屋子里还有一股雨腥气。
他觉得这股腥气不仅像雨水,还有点别的感觉,但是他没在意,累了一天的唐海直接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六,唐海是被苍蝇叫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脸上有一个苍蝇,嗡嗡嗡的,唐海一把打算拍死它,然后他心里突然想到:他房间为什么会有苍蝇呢?
他突然现自己手上全是血迹,然后他惊悚地看见地上有一滩血,鲜红的,还有他昨天摸黑踩上去的红脚印。
床底露出了一只手,是一个女人的手,指甲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唐海颤抖着掀开床底,看见房东太太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恶毒地看着他……
唐海吓得一颤,睁眼的女房东身上是那件睡衣,头都磕破了,恍惚间还能看见白色的脑浆,这像是从高处跳下来的死状,可是为什么她的尸体会掉入自己的床底呢。
屋内也没有拖行的痕迹,地上的血是从她身体漏出来的,唐海看着房东苍白可怖的死状,心沉了下去,他现自己说不清。
这时候房子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唐海惊恐地盯着门外。
第二天翁道衡和任野的对戏就是之后的敲门剧情。
“《孤独的唐海》第八十七场次第一镜。”
任野站在门外敲门,翁道衡饰演的唐海慌慌张张地拉开门,刘海乱糟糟的,现开门是阿山好像放了心下来。
任野饰演的阿山见多了世面,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气,于是一把推开翁道衡闯了进去。
唐海挡不住阿山,阿山进去看见了地上的房东尸体和血迹,有些惊讶地看向唐海。
唐海声音嗫嚅着:“我好像杀人了。”说完他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他好像又能说话了。
阿山说:“是你杀的?”
唐海和房东恶毒的眼神对视,心里一颤,说:“不是好像,我……我……我不知道生了什么?”
阿山低下头去检查尸体,看了一遭:“她是摔死的。”
“看她后脑勺至少是从七层楼高的高度摔下来的,而且是直接掉下来,掉在你床底的。”
唐海说:“我们这里最高才五层楼。这……这不可能……”
说着他吞了一口唾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
阿山起身,回头看他,现唐海眼神痴痴的,于是他挡住了唐海观察尸体的视线,他声音低沉又坚定,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