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疾?”
木下三郎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也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你不是也说了,摄魂铃都碎了,还治什么头疾?”
沉默,也只能沉默。
原本那个被压扁的摄魂铃遭受重创,还被地下水浸泡多年,修复的余地就不高,对方强行捏动摄魂铃,便更加一击重击。
如今摄魂铃毁坏,我们也惯是知道木下三郎的反复无常,贪玩恶趣,又有什么可以站在同等话语权的角度让对方强行为公输忌治病呢?
还真有。
我默默举起手里的酒杯和蛇骨。。。。。。。
“算了算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木下三郎一声冷哼,视线在我已经举到头顶的手上一扫而过:
“所以才说人族最最无趣!”
“我原先说摄魂铃损毁,可以靠摄魂铃来解除附魂对肉身的损耗,可我没说过只能靠摄魂铃!”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从古至今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妖怪,如果其他妖怪将人附身后离开,那人族难道就只能等着死吗?”
“当然不可能!”
“摄魂铃只是解决头疾的某种方式,但不代表只有这一种方式!”
“不然这天底下的三教九流,还靠什么立足?!”
此言甚是有理,我举杯的手顿住,默默的收了回来。
木下三郎再度冷哼一声:
“我能做出摄魂铃,自然有别的方法能够就救你这个小情郎。。。。。。。。诶诶诶!怎么又举杯了!”
我面无表情:
“不是小情郎。”
谈什么都能谈到情情爱爱,不愧是木下三郎。
木下三郎这回是真的被气笑了:
“行了行了,是我口误,你把量人蛇放下!”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这么服气过!”
木下三郎念叨了两句,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别的方法也有很多,精通幻术的妖族,或者涉猎精神疗愈的人族巫士,全部都有治疗头疾的方法。。。。。。”
“你想要哪一种?”
朔风冷冷,冷意割过喉管直通五脏,令人清醒。
我莫名觉得这个答案,或是超乎寻常的重要。
所以,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公输忌,想等他为自己的事情做出决断。
公输忌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前辈说笑了,妖族。。。。。。我们应付不了。”
“请前辈给我推举几个擅长疗愈的人族巫士吧。”
木下三郎振了振衣袖,纸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却一点儿也没妨碍我们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妖怪,但你们也不想想,人何尝不比妖更可怕!”
没有人接他的回话,木下三郎磨蹭了一会,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
“那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往中原走,往北地走,往南地走?还是东西择其一?”
“九州各地,能人还是挺多的,总得知道你们要去哪里,我才能和你们说说。”
竟然又是一个问题。
公输忌回身看了我一眼,这回沉吟的时间倒是并不长:
“近的,我们需要最近的。”
我略略松了一口气,这选择,应该算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我也看懂了公输忌看我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原先答应他,他治好头疾,我便去看我自己的病。
他竟没忘。
木下三郎砸吧砸吧嘴,思考半刻钟后,回答了我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