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夏听婵轻轻声开口,“我不觉得这交易对你有好处。”
“我需要一个太太,”严穆一板一眼,“锐有上市的打算,一个稳固的家庭,可以为我获得更多信任。”
夏听婵垂下眼,花瓣唇渐渐抿紧。
弱光之下,严穆抄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攥成拳。
他嘴角翕动,僵硬挤了句:“你。。。考虑一下。”
语毕,趁她垂呆,严穆迈着大步下了楼。
连电梯都没想起来坐。
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有风明白他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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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的一辆黑色越野内,严穆紧盯着手机,似乎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下一刻,他电话响了。
心跳将要蹦出喉咙时,他眼尖瞧见来电人是何明。
悬在头顶的那只靴子又重新悬了上去。
严穆点了挂断。
他换了工作用的手机,给何明回了过去。
接通后,没等何明开口,他冷着调:“打工作手机。”
“。。。。。。”何明懵了,“为什么?”
严穆抿抿唇角:“等电话。”
何明更懵,他先说了正事:“派去请胡老先生的人来信,说他同意了,但有个条件。”
严穆:“说。”
“胡老先生有个儿子,老来得子的那种,”何明说,“叛逆的很,迷赛车迷得要命,又自大,老先生听说你也会赛车,大概年底有空闲,想让你去挫挫他的锐气。”
严穆不假思索:“嗯。”
“。。。。。。”何明顿了顿,“哥,你不考虑一下?”
严穆赛车那会,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这么多年没练过。
而且,自从帮爸爸还完那笔赌债,严穆再也没碰过摩托车。
何明一直以为,他是比完赛后,心理出现了创伤。
严穆言简意赅:“安排好老先生来南康的行程,他年纪大了,要注意细节。”
“。。。。。。”何明叹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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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听婵在窗前站了许久,她望着高楼下如蝼蚁的人群与车辆。
有夫妻从消防通道进来,大概是孩子生病了,而他们凑不出医药费,两人在楼道里打了几十个电话借钱。
打着打着,夫妻俩忽地吵起来,言语中各种怨怼对方。
男人说:“孩子生病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也在努力借钱啊。”
“你父母呢,你亲戚呢,”女人尖利,“都死绝了吗,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男人吼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让人讨厌知道吗!”
女人还击:“你以为你天天不洗脚、打嗝放屁、大腹便便的样子不恶心?”
两人吵的凶猛。
夏听婵对这种争吵麻木不仁,她爸爸和妈妈最后那段时间,吵的比这还凶猛。
原来再相爱的夫妻,到最后,都是怨偶一对。
跟谁结婚,结局都是一样的。
夏听婵长长吁出口气。
她拨通了那个电话。
严穆几近秒接,透过电流,嗓音不太真切的紧绷:“想好了?”
“嗯,”夏听婵宛若在梦中,“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