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那位,是您爷爷?”一个佝偻身子的中年汉子磕磕巴巴的开口。
也不知道久不说武安朝话,还是是碍于言柰的将军身份,不论是语气还是声音都干涩、艰难。也可能纯粹是不好问言柰是不是脑子不好了,怎么能叫那位爷爷呢。
——虽说那位救他们出了苦海,犹如他们的再世父母。但是叫爷爷,这真就有点过了。有点亵渎那位了,那位的年岁也就跟这位将军差不多啊。
言柰肯定的点头,他爷爷他还能认错了?不说那经年不变的面容,就说那本事,除了他爷爷,还有谁那么能?
他还以为这男人看到言夙的去向,不由期待的看向他。
中年男人吭吭哧哧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叫言柰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好在,这次言夙是真的没想躲着,言柰只回去营中梳洗、重上药包扎一番后,他就得到了言夙的消息。
他再顾不上其他,交代裨将他的去处,连亲兵都没带就上马往城中跑去。
边境地广人稀,这城池简陋的很,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占地面积大了。
就是这道路虽宽,却也只是土路,阴雨天是泥泞不堪,艳阳天是尘土飞扬。
不过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习惯了。
只要不打仗,他们的日子已经是比以前好过的多、安稳的多了。
所以看着言柰飞奔而过,他们虽是挥手驱赶着飞扬的尘土,神情却没有厌烦,目光反倒是追逐着言柰的身影,围绕着言柰的俊朗、英姿卓然议论起来。
冲到客栈门前,言柰将马缰甩给小二,反正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熟悉,他也不用怕自己的马会丢失。
他快步走到掌柜的身前形容言夙的模样,询问他的房号。
若是旁人来问,掌柜自然得推脱一番,可言柰将军来,掌柜是很合作的,甚至多问了一句言夙的身份是否有异。
言柰只摇了摇头就走。
倒是叫掌柜的心头思虑良多,最终决定接着送茶点的机会,上次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他可不是要查探什么军机要务,他就是去感受一下氛围。
毕竟刚才言柰虽然摇了头,神情却是紧绷的很,他怕他们谈崩了啊。这要是真的出了状况,他可不得赶紧叫人,怎不能叫言将军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吃了亏不是?
但是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让自己恨不得自戳双目、又或者回到当下,敲晕自己的一幕。
言柰冲到门前,敲门前还忍不住在衣角搓了搓自己的掌心。
之前都已经见过爷爷,那时全然都是兴奋与得逞,现在反倒是有几分紧张了。
他们的人只是查到酷似言夙的人出现在这,他还真不能确定爷爷到底离开没有。
不过不等言柰的手敲下,门就被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