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连剑都未出。
余霜跟在宴淮汀身后,随他一起朝花灼的方向规矩行了一道弟子礼。
察觉到余霜似乎总往自己身后躲,不善言辞的宴淮汀干脆向前半步挡住身后人,毕恭毕敬却不卑不亢致谢:“弟子宴淮汀同余霜师妹多谢无妄仙尊出手相助。”
宴淮汀能清楚的感觉到余霜此刻的虚弱,且她并不愿与仙尊寒暄。想起仙尊临走那日,二人间的剑拔弩张,他下意识摆出了防护的姿态。
等了月余,终于等到来人。仍是记忆中明媚的眉眼,唯身形似乎更瘦了些。花灼的目光恨不得穿透挡在余霜身前的碍眼之人,这样便可以全须全尾将人看个一清二楚。
但那人仿佛同他作对般,故意错过半步将身后人挡了个严实。
花灼骇人的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男子身上,半晌,想起此人是谁。
不过是二长老峰上的大弟子宴淮汀,区区金丹,也胆敢在他面前放肆?他的目光顿在男子手中无比服帖的幽莲上,脸色猛然苍白了几分。
果然不是他看错,余霜的本命剑当真被另一个男子执掌着。
心脏骤紧。
死死盯着幽莲。
耳侧传来身后细微的异动,花灼神色稍霁,动作却是意料之外的慢了半拍。
直到那残留一口气的魔修奋起一掌击在花灼腰侧,他才恍然抬手将魔修一击杀之。
沉闷的掌声落下。
男子的眉目却纹丝不动。唯有半退小步的身形和腰间几乎洞穿他血肉的魔气,泄露了此刻的伤势。
月白色的法袍顷刻间便被鲜血染红,晕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血气混杂着灵气与魔气,充斥在众人鼻尖。令人作呕。
沉寂须臾。
宴淮汀蹙眉道:“仙尊……”
花灼充耳未闻,聚精会神在另外一处,只是期待的声音久久不闻。
终于。
静默中响起少女软糯虚弱的关心声——“魔气太重了,还是先离开此处吧,师兄。”
师兄……师兄……
瞬间,花灼眼尾猩红。
冷白的手掌覆上腰间那处,沉沉地闷哼一声。
他想看到余霜对他露出哪怕一丝怜惜,然而从头至尾,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