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王八蛋……”
唐启洲微顿。
这个名字他听过，根据姚晶晶的叙述，也大约是个王八蛋。
将床上的醉鬼安顿好，唐启洲正要起身，可已经盖得严严实实的人却翻了个身，白花花的一条腿直接压在了被子上。
唐启洲的视线落在姚晶晶膝盖上的淡淡淤青，想起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乒乓落地声，是那个时候摔的？
他转身，走出卧室，在美人布偶猫的注视下，进了厨房。
冰箱打开，冷藏室里只孤零零的躺着半盒鸡蛋，冰箱门上放着几瓶冰水。唐启洲拿了瓶水，本来想找条干净的毛巾，可站在盥洗台前，看着挂在架子上的粉毛巾、白毛巾、熊熊毛巾和蛋形的海绵扑……唐启洲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姚晶晶住的公寓楼下就有24小时便利店，唐启洲到货架上拿了两条毛巾，收银台还有人在排队，手里拿着两小盒巴掌大的生计用品。
轮到唐启洲，收银员扫了毛巾条码，“一共五十一块八，现金还是手机？”
“手机。”唐启洲低头调出付款码，收银员将东西一股脑的装进了袋子。
*
第二天清早，天刚刚亮，床上的一团就拱了拱。姚晶晶扯下被子，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帘上的星星，这是……她家？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撑着身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吊带和短裤，姚晶晶扯着胸前的小吊带闻了闻，然后嫌弃的撇开头。
身上有点黏，脱下吊带和短裤，姚晶晶从衣柜里抽了条睡裙，拉开卧室的门，打算去洗澡。
“哒——”门锁转动的瞬间，唐启洲睁开眼，一道纤细的身影从眼前经过。没有前凸后翘的夸张，却莹白得有些晃眼。
意识到失礼，唐启洲蓦地闭上眼。
他着实没想到，姚晶晶在家里会穿得……这么的清凉。
姚晶晶大抵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哼着不在调子上的歌，欢快的音符清晰入耳，每一个音调都仿佛是在唐启洲的太阳穴上蹦迪。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
“嘭——”
唐启洲蓦地睁开眼，便见姚晶晶站在浴室的门口，正一脸呆滞的对着盥洗台前的镜子。
“啊啊啊，我居然没有卸妆！”
脚边，是落在地上的牙杯。
姚晶晶的这间公寓是个小套一，卫生间做了干湿分离，从盥洗台前的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小半个沙。
姚晶晶微微顿了下，凑到镜子前，视线落在了沙上的一双腿上。
大长腿，穿着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像是男人的腿……男人！
姚晶晶蓦地转过头，恰好和唐启洲的视线接上。双人沙太短，根本容不下一米八几的男人，唐启洲正斜斜靠在沙上，身上搭着件灰色衬衫，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