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说不上有敌意，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季思灵那一刻却觉得自己像是望向了海底深渊。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卡壳的老式计算机，每运行一下都觉得艰难。
黎长风反手握紧了白小鱼，道：“我们先走了。”
说罢对众人微微颔。
“和朝明天见！”白小鱼挥手和他道别，对方却绷着一张脸嗯嗯啊啊的敷衍。
真是奇怪。
白小鱼又望向季思灵，却见少女僵硬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他还想再仔细看一看，黎长风却将他拉走了。
松沐微微低头，将门又重合上。季鹤以手掩唇，眉头紧皱。
他隐约觉得，他似乎见过这个卷男人，他像是中心城松家那个不受宠的小儿子。
季鹤想着想着，又自己笑了笑。
怎么可能，那位后来跟了黎帅，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松家后来又想要去巴结他，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即使如此，松家依然凭借着他的原因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帮别人开门，除了黎帅，谁有那个资格？
至于黎帅出现在这里，季鹤都觉得好笑。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转头看女儿，却现她一直是那副呆的模样。
“思灵，思灵？”季鹤推了推她。
季思灵猛地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双手抱紧自己。季鹤担忧道：“怎么了？医生！医生！”
“不用！爸爸不用！”季思灵忙拦住他想要按铃的手，勉强笑了一下，道，“我就是……突然现，我好像有深海恐惧症。”
飞行车上，白小鱼坐在黎长风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是怎么英勇救下了想轻生的季思灵。他并没有注意到，黎长风紧紧地握着那支逗猫棒，指骨泛白。
副驾驶的松沐听得冷汗直冒，他忍不住插嘴道：“你从窗台直接翻下去，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啊！”白小鱼诧异地看着他道，“二十七楼这么高，即使是我们……即使是我从那里掉下去，也会被摔成肉酱啊。”
说罢，白小鱼又小声道：“但是他们都太害怕了，如果我也害怕，他们会更加不知所措。所以我必须要镇定，要安慰他们。”
松沐觉得，白小鱼可真是一个奇人。
也是，不是这等奇人，怎么可能连他家老大都被迷住。
他思来想去，只能对白小鱼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嘿嘿。”白小鱼欣然接受夸奖，转头又问黎长风：“对啦，我的逗猫棒你喜欢吗？”
不仅花花绿绿，还有荧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