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身体的不舒服只是暂时的,只要他回到酒店冲个澡,打了抑制剂,那些难言的感受就会渐渐消退,他就可以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和翟迟一起吃一顿廉价的麻辣烫。
可惜事与愿违。
他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彻底的情期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守在他身边的人却没有给他安慰。
“他为什么在这里?滚!滚出去!”
“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他的孩子!你是孽种!”
“这是他的信息素,张妈,他来找我了,他要来抢我儿子,你快把他赶出去!”
“……”
omega的信息素和a1pha是有区别的,可类似的味道刺激了余卉脆弱的神经,让她犯了病。
他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的时候,他的监护人在旁边大喊大叫,张妈费心安抚着她,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甚至没有人记得给他注射一支抑制剂。
时隔两年,再次经历结合热,余玖却有点怀念曾经让他几乎崩溃的亲妈的尖叫声。
因为有人在旁边疯的时候,起码能够转移他的部分注意力。
冰冷沉寂的浴室里,所有感官都仿佛被无限地放大,余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的高热让他头昏脑涨,身体深处涌上来一阵强烈的空虚感。
余玖紧紧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以防止让自己颤抖。
他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变得敏感,哪怕是皮肤和球服的轻微摩擦,都能激起一层酥麻的颤栗,折磨得他几欲疯。
他甚至自嘲地笑了笑。
怕不是这疯病也要遗传到他身上。
门外翟迟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对面的房间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房门,眉头微微蹙起,他开了房门把麻辣烫放回自己的房间,下楼找人拿备用房卡。
正打算上楼,酒店旋转门忽然簇拥着挤进来几个人,看到他在前台的位置,那几人迅冲了过来。
“翟哥,你和副队刚刚去钤江七中宿舍打架了,是真的吗?”
“听说你把林侨的胳膊卸了?”
“他们说余玖一直在服用阻断信息素的药,什么意思啊?余玖不是beta吗?”
“你们两个去钤江七中找场子怎么不叫上我们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问得急切,翟迟听着脸色微变,“……什么药?”
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你们怎么知道药的事”给吞了回去。
邹建道:“翟哥你不知道啊?钤江七中有人偷了副队的药送去检测,检测结果被人到闻网上了。”
他们是看到了闻然后在各种评论区了解到的事情经过。
评论里一些知情人说,余玖就是因为药被偷了才找到七中宿舍去的。
翟迟和他一起去的,怎么会不知道药的事呢?